“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我心裏正憋著氣呢,指不定對你做什麼混蛋事!”

容易重重地哼了一聲,手在我喉嚨上重重捏了一下,我立馬感覺到一陣呼吸困難,自然不敢亂動。

“林一清那個家夥呢,他哪兒去了?”容易的語氣有些憤怒,“他對你倒是真好,可他卻把我坑慘了!”

我不知道他這又是在說什麼,容易跟林一清也是認識的?而且聽他的話音,他跟林一清之前還有什麼來往一樣。

“你先放開我,這件事情複雜的很,我仔細跟你說。”我艱難地道,“難道你還會怕我把你怎麼樣嗎?你也不想想,我會是你的對手?”

容易聽了我的話,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為難我,把我放開了。

“說吧。”他頗有些疲憊地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揉著眉心朝我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遲疑地走到他旁邊,盤腿坐在對麵的榻榻米上,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一言難盡啊。”

“你說林一清把你坑慘了。”我問道,“是和這次盜墓被抓的事情有關嗎?”

我之前還在疑惑,容易在這個陰謀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因為那個小盒子畢竟是容易給林祈的。

——如果說是盒子裏的魂魄導致了我跟宋陵南的冥婚,那麼完全可以說容易才是操控這一切的人!

可容易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完全沒有動機呀。

“你先說林一清那家夥在哪。”容易說道,“這筆賬不算清楚我不罷休。”

我聽見這話,詫異地看了看容易,因為我之前一直覺得他吊兒郎當的,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樣子,非常愛開玩笑,我也從來沒有看過他這麼生氣。

見他這樣,我也沒跟他賣關子,一五一十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容易。

我萬般不願意提及宋陵南,此時以講故事的形式說出來,心裏更是難受不已,但這是我必須要麵對的,哪怕宋陵南注定要成為我心中永遠的禁區了。

“我猜你是認識林祈的,對嗎?而且你也應該已經知道林一清為什麼幫我了吧?”我平靜地說道,“剛才林祈跟宋陵南合謀要將林一清的魂魄趕走,但被我發現了,宋陵南……”

說到這裏,我忽然覺得有幾分混亂,頓了頓才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最後的關頭,宋陵南卻忽然將林祈的魂魄抽出來吃掉了!”

“他殺林祈的時候,林一清的魂魄也被逼了出來,所以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看著容易,仔細地說道,“他在應該還宋陵南的房子裏,那個地方叫‘清苑’。”

“清苑?”容易念著這兩個字,嘲弄地笑了笑,又說道,“我明白了。”

這兩句話容易說的很輕,就像自言自語似的,小聲地嘀咕著。不過,後來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戒備地眯起眼睛看我,問道:“你為什麼來這裏?”

我毫無防備地聽到這句話,心上猛地一痛,隻覺得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難受的要死了——這不免又讓我想起宋陵南,想起他跟林祈的對話。

尤其容易早就提醒過我,讓我不要被他騙了。可惜我當時心瞎眼拙,不但不信,還跟他吵了一架。

“你說的對:惡鬼多詐,我該小心一點的。”

我垂著頭,下意識地去摸索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卻陡然摸了個空,這才忽然想起來戒指被我剛剛扔掉了。

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的一瞬間,我竟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渾身都是一顫。下一秒之後,我茫然地盯著手上那個青白的戒指痕,鼻頭像是被針紮一樣疼。

我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心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空洞地想著:有什麼好舍不得的呢?遲早是要丟的啊。

“再狡猾的惡鬼,也比不上貪婪的人心!”

容易意有所指地冷笑著道:“你跟林一清玩的很好,但你真的知道他的為人嗎?”

還沒等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容易就跟我解釋道:“你以為這一切都是林祈策劃的嗎?”

“其實,他也隻是被林一清利用了而已!”容易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跟我說道,“從頭到尾,一切的一切,都是林一清在計劃。為了防止出現差錯,他還親自參與了。很多事情都是你親眼目睹的。”

我完全愣住了,哪怕我之前將所有人都懷疑了一個遍,我也從來沒想過單純善良的林一清會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