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清聽了,也不知道是說不好,還是不想說,在那兒支支吾吾的,話都要說不全乎了。我見他這個樣子,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若無其事地將話題引開了。林一清那邊還是很忙,又跟我閑扯了幾句,就匆忙地掛斷了電話。

之後的日子我也沒有忙別的事情,就一直等中秋節的時候林一清回來。這期間又對學校的學生進行了排查,依然沒有發現什麼。

學校食堂因為出現了重大事故,承包商已經換了,但還是沒有什麼學生願意到食堂去吃飯。

人肉事件以後,顏朔過了三天才來上學,他沒來的時候,祺瘋癲在微信上跟我聊過。說是顏朔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他正在考慮到底是要帶他去看心理醫生,還是找人給他跳大神。

所幸顏朔沒有真的被嚇壞神誌,退了燒之後就提出要來上學。他回來那天是顏祺楓開車送來的,也不知道顏祺楓又嘴賤說了什麼,兩人差點沒在校門口打起來。

我照例在校門口等他,見到兩人都張牙舞爪的,急忙上前將兩人拉開,又像那天在醫院時一樣,把顏祺楓趕走,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在這之後,我默默地看這顏朔,越看越費解,你說他們要是真的彼此仇視吧,可有時候也挺會為對方著想的,尤其是顏祺楓,那種關切有時候看的我一個外人都覺得窩心。

可要說他們感情多好吧,兩個人卻見麵就掐,要沒人攔著,顏朔另一隻胳膊也早晚讓他撅折了。真是從來沒見過相處模式那麼奇怪的兄弟。

宋陵南也在一旁靜靜圍觀了一場他們兄弟的鬥爭,卻是沉吟著沒有說什麼。因為先前經曆了趙大師的事情,我生怕那老頭找宋陵南秋後算賬,自然不敢讓他落單,於是天天讓宋陵南附在戒指裏跟我一起出來。

在這之後,我問宋陵南當初我身上的屍斑是不是顏祺楓傳到我身上的。宋陵南卻說不是。

我也糊塗了,被懷疑的人都排除了一個遍,卻依然沒有發現。可那些屍斑總不至於是我自己長出來的吧?我無厘頭的想著,卻更加想不到答案。

又過了幾天,好不容易等到了八月十四號,林一清那邊卻還是沒有動靜,我不禁有點急了,幹脆打電話給他。

“宋陵南的魂魄有著落了嗎?”電話一接通,我就問他說,“你怎麼還不回來?”

林一清聽了,在那唉聲歎氣地說:“放心吧,早就找到了。你當我願意在這兒啊?我昨天就想回去的,可是這兩天又出了點事,考古隊那班犢子不讓我走。”

“怎麼了?可是你不能不回來啊!十五號你再不回來,林祈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嗎?”我疑惑道,“到底什麼事?難道是容易把宋陵南的墓供出去了?考古隊讓你在那邊淘-寶嗎?”

林一清一開始還很平靜的,聽見我這話卻忽然哀嚎了一聲,說道:“臥槽你能不能別那麼真相啊,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真被我說中了,要不要這麼坑啊?”我大驚,“那宋陵南的屍首豈不是要被運到博物館給人解剖嗎?”

林一清聽了,頗有些無奈地道:“我呸!解剖個屁,你腦子裏想的都什麼神獸思想,能不能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再發散思維行嗎?”

“擦,原來不是啊。”我尷尬地咳了咳,“行行行,你說啊我聽著呢。”

林一清罵了我一句,痛快了,接下來也沒藏著掖著,連下就說:“容易沒把你老公的墓給供出去,不過,最近出的事也的確是他惹的。”

“到底什麼事?”我疑惑地道,“他惹的事,考古隊扣著你算怎麼著啊?”

林一清心力交瘁地道:“之所以扣著我,是因為容易那傻-逼居然就這麼把蹶子一尥,撒丫子逃跑了!”

“現在這邊著急尋墓,結果他跑了,餘下的人裏也就我能稍微懂點這些個彎彎繞繞,可不拿我一人開刀嗎?”林一清說道,“可惜你老公的魂魄還在我手上,不馬上還給他,等到林祈出現,指不定還要出什麼亂子呢。”

聽他這麼說,我也有點著急了,便又問他:“那你怎麼回來啊,總不至於也偷跑吧?”

“這你就別管了。”林一清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又是道,“容易這下逃了,說不定會去找你,你這兩天不要出門,在家等等看。我回去之後也直接去你那兒找你,近來事多,你小心著點。”

我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滿口答應了下來,之後又跟宋陵南商量。

“你認識容易嗎?”我頗有些疑惑地道,“還是跟他有仇?不然他為什麼要挖你的墓?”

宋陵南搖頭說:“我死了近百年,他才十八歲,他跟我能有什麼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