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宋陵南藏得太深了,讓我越來越看不懂。

可能我真的是被宋陵南虐出病來了,他突然間對我這麼和氣,我竟然又開始不安了起來。我倒不是希望他像以前那樣對我,我又不是真的有病。我隻是覺得他這樣太反常了。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誰知不知道這是不是鏡花水月,或者是地震前絢麗震撼的地震雲——曇花一現卻又危機四伏?

但是他這次為了救我而犧牲自己這事卻做不得假,正因為這樣,我心裏反而更亂,這種感覺太令人不舒服了。

憂心忡忡地回到了“清苑”,卻發現屋裏黑漆漆的,而且並沒有鎖門,我輕輕一推就開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時不敢說話,隨手拿起門邊的棒球棍,貼著牆仔細地聽房間裏的動靜。四周都很沉靜,並沒有什麼不對的聲音。

“你鬼鬼祟祟的,在幹嘛。”

黑暗中突然想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短促地尖叫了一聲,發現是對方是宋陵南,便暗搓搓地吐了吐舌頭,將燈都打開了。

“為什麼沒有鎖門,害的我以為招賊了。”我小聲地說著,還是不習慣他這麼心平氣和地說話。

宋陵南顯然跟以前不一樣了,聽見我這麼說話也沒有凶我,反而半開玩笑地朝我道:“有我在家,什麼賊敢來?”

“也是,有您老鎮宅,還怕什麼邪魔外道?”我笑著看他蒼白的臉,心理補充了一句,你可不就是最大的邪魔外道嗎?

我本來還怕這想法被他聽見了生氣,可誰知道我話音沒落,宋陵南竟然就痛苦地捂住了胸口,甚至不得不微微彎下腰。

我幾時見過他這副樣子,嚇都要嚇死了,連忙上去扶住了他。

“你怎麼了?你的臉……”

宋陵南又恢複成了白天那副慘戚戚的樣子,他渾身都是血,恐怖的樣子讓我扶著他的手都在本能地發抖。

“你不要嚇我啊,你到底怎麼了?”我一麵帶著他往房間走,一麵跟他說話,但他卻始終痛苦地擰著眉,根本沒時間回答我的話。

我著急地發現他幾乎跟空氣一樣輕,幹脆把他背了起來,飛快地跑到臥室,將他放到了床上,然後用水果刀劃破了掌心,把血送到他嘴邊。

本來我是想劃手腕的,但又怕一個不小心真割了脈,宋陵南救不成我再死了,那我多冤呐!

宋陵南察覺到我的舉動,竟然抗拒地搖了搖頭,顯然是不願意喝。

“怎麼了,為什麼不喝?”

我疑惑地問著,宋陵南蒼白的臉叫我無比地焦灼。但他卻不回答,隻是擰著眉虛弱地盯著我看。眼神裏包含著無奈,還有一種我說不上來的深情。

“喝了你就好了,快點,我劃都劃了。”

我溫聲軟語地勸著他,像照顧一個生病卻不肯吃藥的小孩子,可宋陵南卻依然緩緩地搖頭,搖的我心頭火起。

我也不知道他這是借著病體在故意作妖,還是真的心疼我不願意再讓我流血。見他不肯喝,我幹脆將傷口貼到自己嘴邊,吸了一大口血然後低頭去吻他。

宋陵南顯然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但他卻更願意接受我的這個方法。

因為他隻是稍微一愣,便毫不猶豫地張口含住了我的唇,然後近乎地凶狠地與我唇齒相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