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南沒有直接去吸我的血,他垂眸看了我一眼,小聲地說了一句:“你怎麼這麼傻?”

“什麼?”我沒有挺清楚,於是擰著眉又催了一遍,“喝啊,再等下去我們都要沒命了。”

宋陵南就沒有再堅持,搖著頭說了句:“沒什麼。”然後就熟門熟路地咬破了我的手腕,開始吸血。

但這次就象征性地喝了兩口,等他臉色沒那麼難看之後就鬆開了我。

“暫時先算了。”宋陵南細細地舔了舔我手腕的殘血,隨口道,“你這兩天失血的有點多,我知道你也不好受。”

手腕上癢癢的感覺讓我有幾分不自在,剛想縮回來,就又聽見他說:“附中的以前是集中營,所以亂的很,我最近不在狀態,你萬事小心點。”

我點頭答應下來,正要問他怎麼回到教室裏去,宋陵南卻忽然推了我一把,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失重的感覺就瞬間席卷了我。

宋陵南那張絕美的容顏離我越來越遠,我這才明白:這個過河拆橋的混蛋竟然像那個女鬼一樣,將我從天台上推了下去!

但他顯然不是要害我,因為下一秒我感覺到有人十分用力地在掐我的人中,疼的我一個激靈,猛然瞪大了眼睛,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發現掐我的人正是容易,我便恨恨地拍開他的手,揉了揉仍然刺痛著的皮膚。

“唐墨,你怎麼回事,可嚇死我們了!”

張小璿驚魂未定地拍著波濤洶湧的胸脯,粗噶的聲音擔憂地道:“姐們你可別傻了吧,這是幾?”說著,還伸出蔥白似的手指顫巍巍地朝我比了個“二”。

我狠狠地咳了兩聲,後知後覺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因為我看到我的麵前圍了好多人,先前在玩筆仙的李翎羽跟林燕如則都一臉見了鬼似的咬著手指站在我麵前,可憐兮兮的。

“還說呢,轉學第一天就給我們製造麻煩,剛才要不是顏朔反應快,你現在已經從樓上掉下去了!”容易賤兮兮地朝我說著,“這可是十樓,這要是真栽下去,保管你碎的跟拚圖一樣。”

容易說著,故意將我的頭從他腿上推下去,好懸沒磕到地板上。我用手撐了一下,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這才發現我不僅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還有很多同學正七手八腳地摁著我,瞧著我的眼神又是探究又是驚恐,生怕我肇事逃逸似的。

而我的一隻腳不知為什麼正掛在一旁的窗台上,看那樣子就好像是他們剛剛把我從窗戶外麵拖上來一樣。

我忽地明白了,這恐怕跟剛才那個女鬼脫不了幹係,索性她已經被宋陵南消滅了,不過,這些可萬不能讓這些學生知道。

於是我便裝作毫不知情地問他們說:“到底怎麼了?你們不是在玩筆仙麼?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圍著我的人茫然四顧著,卻都不敢說話,最後還是容易跟我說了事情的經過,但跟我剛才經曆的事情大不相同。

“人家李翎羽不過玩個遊戲而已,你非要嚇別人說有東西趴在她背上,你知道把她嚇成什麼樣了嗎?”容易搖了搖頭,不讚同地看著我說,“這樣就算了,你竟然傻逼兮兮地打開了教室的窗戶,直要往下跳!”

容易說著,用手背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門,頗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怎麼著您這是?玩鬼附身呢?戲癮這麼足怎麼不去演電視劇啊。”

“有完沒完你?!”我嗆了他一句,朝他翻了個白眼,卻是沒有接話。

我當然知道,容易顯然是看出來我是真的被鬼附身了,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在安慰那些不知情的吃瓜群眾,避免造成恐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