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我隻好答應了下來,卻有點不放心,連著問了他好幾遍:“你確定宋陵南找不到這裏嗎?”

“放心吧,這間房子的夾層裏全是符咒,即便他能找到,也是進不來的。”林一清十分有把握地道,“即便進來了,也是插翅難逃。”

我鬆了口氣地點了點頭,垂下頭沒有說話,我到底還是有些擔心。

林一清那會兒說我被虐出了斯德哥爾摩症,即便我不願意承認,但我是真的很怕宋陵南,那完全是一種精神上的恐懼,他看起來明明沒有那麼可怕,但他整治人的手段卻讓我深受其害。

我十分厭惡那種被人控製而無可奈何的感覺,夢裏的時候被他玩弄,現實生活中仍然逃不出他的掌控!

我雖然也想過要反抗,但我每次反抗,都會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幾次下來,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疼怕了,我開始後悔,我甚至連恨他都不敢,怕他知道我的恨,怕迎來更可怕的折磨。

“欸?你這戒指哪來的?”我正在思考問題,林一清卻忽地驚呼了一聲,繼而捏著我的手,饒有興致地道,“妖瞳石,我隻在書裏看過,我師父也說過幾次,見倒是頭一次見。”

我順著他的話,朝戒指看了過去,心中忽然一緊,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般,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這戒指是宋陵南給我的,還讓我戴了就不許摘,他為什麼要將這東西給我?結合了這兩天遇到的事情,一個答案在我腦中暗自成型,呼之欲出——

“臥槽好牛逼,還帶發光的!”

我的腦中剛浮現這個想法,就聽林一清驚呼了一聲,我一慌,也朝戒指看了過去,隻見那本就通體碧綠的戒指不知道為何竟發出一陣溫和的光芒,就像昨天在“張氏帥府”我麵對那幾個戰地鬼的時候一樣。

綠光瑩瑩爍爍,入目卻毫不刺眼,而在一片清透的光芒中,那條瞳孔一樣的紅血絲愈發顯得鮮豔欲滴!

林一清完全被這戒指的神奇鎮住了,連聲問道:“這怎麼回事?!戒指給我看看行麼?”說著,便躍躍欲試地想要來將戒指摘下來。

“戴上了,就永遠別摘。”那天宋陵南的交代還猶在我耳邊回蕩,“或者說,摘下來之前,先想想後果。”

……

我渾然一驚,下意識地將手縮了回來,逃避地道:“戒指有點小了,摘下來很麻煩。”

林一清見我這樣,便也沒有強求,點了點頭剛要把話題引開,刹時卻像是看到了什麼無比恐怖的事情一樣,瞪大了雙眼望著我的身後,繼而動作飛快地爬起來,要去抓西南角的香案上供著的桃木劍。

可他才剛剛動了一下,整個人卻忽然動作詭異地從地上騰空而起,那模樣,就像是被人掐著脖子拎起來了一樣。

“快走!”林一清被人扼住咽喉,聲音虛弱而僵硬,“唐墨,快走!”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須臾間,我起先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茫然地看著林一清,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直到他身前有什麼東西閃了兩下,然後呈現出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

我怔愣地看過去,隻一眼,就嚇得魂不附體!

——宋陵南,他竟然這麼快就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