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盯著那隻手,眼看著它“啪”的一下拍在了馬桶圈上,顯然是要撐著自己的身體從那馬桶裏鑽出來!
不是,這麼多的門跟窗戶丫都不走,偏偏選擇從馬桶裏往出鑽,這鬼的心思怎麼那麼奇葩的,不嫌臭嗎難道?!
尤其我還剛剛在那個馬桶上換完姨媽巾,她稍微早來一分鍾說不定就得跟我撞上,那畫麵想來也真是要跪了。
然而眼下根本不是吐槽的好時候,因為我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被那鬼給迷住了身體,這才動彈不得。
我緊盯著那隻鬼手,萬不能坐以待斃,心裏想著千萬不能讓她從那麼髒的地方爬出來害我,一時間,腦中的算盤飛快地運轉起來,急切地要想法子阻止她朝我爬過來。
林一清給我的符沒了,保命鬼宋陵南又不在身邊,想來也隻有靠自己。
正是無比困擾的時候,我忽地想起了這幾天一直在看的靈異小說,裏麵不乏這些方麵的內容,應對方法也都大同小異。
我也不知道準不準,反正我看了好幾本小說裏都是這麼寫的:但凡是被迷了心竅動彈不得的,隻要咬破了舌尖,將舌尖血噴向那邪祟便可化解。
然而就像之前我照著書裏寫的方法,買了八卦鏡桃木劍來對付宋陵南的結果來看,這法子多半也是不靠譜的。
可要說靠譜,眼下卻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我也隻有貿然一試,行就是行,不行就任命。
如此一算計,我登時便狠心地將舌尖送到上下牙之間,狠狠一咬。當即隻覺得舌尖麻痛,口中腥甜,卻也顧不上許多,連下就對著馬桶狠狠地吐了過去。那鬼手毫無防備,那血團便正好落在那泡漲腫大的鬼手的手心裏。
原本不當回事的一擊,竟然讓那鬼手好似被澆了硫酸一樣,從那鬼手心裏不住地往外冒著黑煙。
我心中一喜,霎那間便發現自己真的可以動了。
接下來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許多,眼見著那鬼手要氣急敗壞地往外擠,我也顧不上害怕了,一把抄起馬桶旁邊的拖布,直直朝那隻鬼手打去!
那鬼手果然吃痛,開始胡亂抵擋起來,我也不與它多做纏鬥,一把將馬桶蓋拍上,倉皇間竟將那鬼手夾斷了一截!
斷在衛生間地板上的半截手掌胡亂動作著朝我爬來,我嚇得哇哇大叫,下意識地爬到了馬桶蓋上坐著,一邊用拖把砸那截朝我爬來的手,一邊瘋狂地按下了衝水鍵。
這本是我慌亂間想到的餿主意,沒成想竟然真的管用,隻聽一聲漸行漸遠的淒厲尖叫,馬桶裏的那東西,竟然真的被衝了下去!
隨著本體被抽走,餘下的半截手掌自然也喪失了作用,虛軟地趴在地上,不動了。
我小心地用拖把杆試著戳了它兩下,見真的不動了,便用掃帚掃了,丟在馬桶裏一並衝了下去。
我本以為處理好這些就沒事了,也就關了嘩嘩淌水的水龍頭,靠在衛生間的門板上舒了口長長的濁氣,而後拖著虛軟的身體,將手放在門把上要去開門。
誰料竟和先前一樣,饒是我將門板晃得搖搖欲墜,也沒能將門打開!
怎麼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將門踹開,卻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陣徹骨的寒意,就像在我身後放了一個冰櫃似的!
我陡然一驚,猛地回過神來,將口中的舌尖血朝那股寒氣的方向吐了過去。
隻聽一聲淒惶的尖叫,那站在我身後的東西被逼的現出原形來,竟是那跟了我一路的趙安心!
“是你!”我再次撈過馬桶旁的拖把,橫在身前,驚訝地問她,“我跟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這麼糾纏我幹嘛?”
這話我問過宋陵南無數次,他一次也沒有回答過,所以我也沒打算趙安心能回答我,隻不過問來拖延時間罷了。
雖然我對宋陵南深惡痛絕,無時無刻不想要逃離他,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之前救過我,眼下我真正遇到了危險,能想到的救星,竟然同樣隻有他!
“自然是因為人家喜歡你啊!”趙安心調笑著朝我說道,“姑娘在‘大帥府’時對人家如此熱心,眼下怎的這般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