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牙石說到此處，悻悻地瞅了東方白一眼。東方白回眼瞪向路牙石，怒道：“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會不清楚？我都親眼所見，你還狡辯？”
“我當然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是你見的那樣。”
“那是那樣？”
“我……”
眼見二人又要掙得不可開交，無傷忽道：“路壯士，若半夜你酣睡時，有人潛入你房中，你能否察覺？”
“當然，十步之內，蟲息蛇行，必有所覺。”
“那路壯士為何竟未發覺臥榻之上多一女子？”無傷又問。
“是啊，我怎麼會毫無所覺，難道是真的醉了，我做了什麼自己不記得了？……”
“可能是因為酒，也可能是因為人。”無傷轉而問東方白：“你又如何恰巧出現？”
“那日，受朋友之托，尋一個人，洛邑城中，破曉時分，遇一隊官兵，其頭領是我所識之人，問之，告我在玉樓客棧，才前往。“
”倒也真巧，你所尋之人是誰？“
”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叫陌嫣九歌，我的那個朋友遭奸人所害，身陷囹圄，我去探望時，他將妹妹托付與我，我知道九歌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便在他麵前立誓，護九歌周全……後來，我趕到他的住處時，發現他的家已是一片狼藉，燒為廢墟，九歌也不知去向。我先是在他家附近尋找，有人告訴我，我那朋友出事之後，就有官兵闖進他家，見人就殺，最後放火燒了房子……九歌那天剛巧被人約了出去，當時，來人見麵就說事關他哥哥的事情，九歌心急之下直接跟來人走了，隱約有人聽見洛邑二字，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官兵就到了……“
”後來，你就趕往洛邑，在路壯士房中，發現了陌嫣九歌，就亂點鴛鴦譜了。“
東方白撓頭，訕然道：”路牙石能娶到九歌做妻子，是他祖墳冒煙，還一直逃，這回由不得他了。“
“我的事，如何輪到你來管！”路牙石不忿的說。
”糊塗蟲，你為何如此強人所難，這陌嫣九歌又是何方神聖？“無傷插言。
“我那朋友，本是白狄一位將軍，名陌嫣木，當年晉攻白狄，陌嫣木守洛邑，敵眾我寡，城不保息之時，陌嫣九歌為兄獻計，棄城，誘晉軍入，後以洛河之水，水淹洛邑，得以退晉軍，保家園，自此，陌嫣九歌聞名白狄，後，白狄宰相季孫書訪陌嫣木，偶見九歌之美，便動了心思，幾番糾纏，陌嫣兄妹無奈，辭隱歸田。卻不想，季孫書還是未曾放過他們兄妹二人，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陌嫣木入了獄，而陌嫣九歌則流亡在外，藏身百姓之中，暗中聯絡陌嫣木舊部，伺機為其兄正名，季孫書屢次暗中派人緝拿陌嫣九歌，但因白狄百姓念其退敵之恩，一有風吹草動，就告知躲藏，以致季孫書的人總是無功而返。那日，我遇官兵頭領，曾經也是陌嫣木的一個屬下，名叫孝鞍，時局所迫，聽命於季孫書，季孫書聽一個屬下說，陌嫣九歌在洛邑城中，就派他去暗中捉拿，孝鞍當時正想如何通知九歌，恰好遇到了我，就告知了我，讓我想法把九歌從洛邑城帶走。我趕到了玉樓客棧，就看見這個無恥的小人，睡著九歌的房中。”東方白說完，又瞪了一眼路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