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桌子的折子有一大半都是誇太子文采非凡,堪當儲君的!
昨日他讓太子進朝的時候那些人,一個個的都不說話,這會兒居然一個勁的都給他進折子!
許中在後麵聽到太子臉色忽青忽白,眼神掃了一下桌子上的那些折子,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陛下,太子聖明,是我夜瀾之福啊!”
夜哲昊冷哼,一擺手,示意旁邊侍候的太監和宮女都退下。
待屋子裏麵隻剩下他和許中的時候,才開口道,“你說說太子什麼樣?”
許中驚了一下,接著在夜哲昊身後笑了笑,指尖依舊為他按著摩,“陛下,太子是什麼樣的老奴還看不出來,但是就是太子前日作的那幾首詩,老奴看來還是極好的,比之上一屆的金科狀元作的詩詞,還要好上幾分的!”
夜哲昊喘著氣笑了笑,“就你會說話,一句話也不得罪人。月兒作的那幾首詩朕看過了,確實是極好!”說完忽的收起了笑,坐直了身子,回頭一臉嚴肅的道,“你說太子太傅的水平如何?”
許中摸不清皇上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一會兒說太子,一會兒又扯到太子太傅身上了,隻好折中道,“能做到太子太傅這個位置上,文采定是極好的!”
“比之太子如何?”
許中收回手,低下頭道,“二人各有長短罷了,老奴分不清楚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夜哲昊冷笑,“這裏沒有別人,你直說就是!”
見皇上的表情不似作偽,許中這才開口:“二人雖然各有長短,但老奴覺得太子在詩詞上的造詣,還是勝過太子太傅一籌的。”
說完就低下了頭,也不知道他這樣算不算欺君。
夜哲昊麵上浮現出一抹近乎嘲諷的冷笑,“朕記得當初太子太傅為太子啟蒙的時候,太子不是今天生病,就是明天逃課!這可真是奇了!一個天天不學習的人,最後居然會比師傅還厲害!”
許中低下頭,不敢隨便應聲。
“這說明了什麼?你說!”
夜哲昊壓迫的實現掃到許中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許中苦笑道,“陛下,老奴愚鈍,猜不出來!”
這種要殺頭的事情怎麼能說!
夜哲昊也不在意許中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拿起手邊的折子,意味不明的開口:“那麼就有兩種情況,一是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太子,二是太子另外有師傅,偽裝了十五年!”
說到最後語氣變得陰狠,手中的折子也被勒了一道痕跡。
許中低下頭不敢回話。
太子怎麼會是假的呢?要是太子是假的的話,不說皇後左相這兩個人精了,就是太子身邊的那個太監王福都能看得出來!
現在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聽到太子有假的傳言,可不就是真的了嗎!
王福能想到的事情,夜哲昊自然也能想到。
忽的鬆了手,拿起折子細細的擦拭,看著手中已經彎了的折子,意味不明的道,“朕記得幾日以前你還不是這樣的,怎麼?自從被太子罵了一頓,就一下子變聰明了?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說完就拿起赤筆開始批寫折子,絲毫不在乎許中到底回不回答。
聽著皇上的話許中背後一涼!
前幾日他還在禦書房門口懟太子呢!
今日就知道對一些政治敏感的問題三緘其口了!
這樣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以前是故意的好嗎!
趕緊跪下,也不敢為他自己請罪。
夜哲昊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許中跪下一樣,依舊拿著朱筆在批改奏折,時不時的還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