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山腔內,像一口裝著沸騰熔漿的火熱爐子,山壁陡峭而筆直,這樣的構造哪裏容得下巢穴的停留,連駐足都十分困難。
不過,其上倒是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洞窟,看上去像是天然形成的,可又太過工整。
洞窟卻是靠近熔漿,越是密集,顧小南看得一身的雞皮。
話說,這樣的洞窟應該不是地龍的吧……
龍嘛,應該很大很大而且應該有翅膀,可是,那黑壓壓的蠕動著的頭顱,看上去那麼像極了放大鏡下的蛆蟲?!??
惡心至極的感覺,甚至連靈魂都禁不住地顫抖起來。
“哇咧擦,這世界的蟲子都不怕火了嗎?”
顧小南根本沒有認為,這麼惡心的蟲子就是地龍。
這一切都是騙人的……
剛摔掉心中的包袱,熔漿汩汩的冒著巨大的氣泡,突然整個空氣的氧氣都被抽調一空,不是顧小南開始錯覺,她眼看著自己踏空了地麵,直直的向著熔漿栽去。
以她的目測,最先到達的不是熔漿麵積,而是那些張著血盆大口的滿是鋸齒狀尖牙的嘴裏。
“瀉特,蟲子去死……”
顧小南咬牙切齒的嘟囔一句,從手掌赫然丟出密密麻麻的冰種,下雨似的落進這些想咬一口吃掉她的這些蟲子的口中。
所有的東西,物極必衰,這是世間一切守恒的規則。
還沒來得及欣賞,一座座瞬間化為冰雕的倒胃口的蟲子,就被忽然爆炸的熔漿,連著蟲子和顧小南極速下墜大碗身形一起給吞沒了進去。
洶湧澎湃之後,又一切歸於平靜,隻是崖壁上被熔漿舔舐過後的洞窟中再也看不見一隻蟲子的影子,仿佛一切都是幻影,從來沒出現過。
在這世間自然法則的束縛中,顧小南第一次體會到,她尋找碎片的路,任重而道遠。
世事無絕對,被包裹在一片炎熱滾燙中,回神的顧小南驚訝地發現,她一直在往下墜,身後的拉扯之力像一隻無形的大手。
顧小南除了剛開始的一秒的慌亂和窒息,閉上眼睛任由自己像浮萍一樣隨著波逐流,盡管,皮膚一遍遍的被摧毀和重生。
她很平靜的想,這應該是身體自我意識,麻痹掉疼痛的感覺,還是說,她現在隻是在潛意識的思考,意識被禁錮了,從而無法感受到自身的痛苦折磨……
是死了嗎?
“你沒死......”
一聲沉悶而沙啞的聲音,又像是幹戈的冷兵器一樣敲擊在顧小南的腦海裏,一點不真實。
顧小南自嘲的笑笑,“怎麼可能沒死........沒死?!”
猛的睜開雙眼,顧小南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霧海,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了,可是眼前這蒼山一樣的巨大石碑到底是幾個意思,再打量一下自己,無比暴躁的發現。
比基尼式的三簇妖異的火焰設計,恰到好處遮住了隱秘部位,渾身竟然不著片縷,詭異的還是除了飄逸的火焰長發,竟然一根汗毛都沒有了,更別說眉毛這種東西。
如果冷不丁一眼看去,不就是造型獨特的特大號白蠟燭呀。
淚滴嘎嘎,一不小心歡醒得有點兒多餘。
可能是看見了顧小南的嫌棄,空氣中一陣風過,“波”的一聲,顧小南重新獲得寶貴的自由。
感覺到身上的百萬壓力一送,顧小南再也淡定不了了,幾乎是聲呐喊道:“呀!喂!什麼鬼!出來!再不出來,我要被飄走了……”
顧小南向一個氣球,翻滾著往上飄走,無論她多麼的用力,她也控製不了自己不被失控的重力浪走。
“哈哈哈......丫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像你這麼蠢的。”
剛才喚醒她的聲音再次出現,隻是並沒有讓顧小南高興,反而怒火中燒起來,氣急敗壞的張牙舞爪道:“去死吧!敢說姑奶奶蠢,信不信姑奶奶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有膽子你出來,姑奶奶保證不打死你……”
空氣中一陣沉默,看著顧小南自顧自的在空中一邊驢打滾一邊叫罵,片刻後,一串爆笑聲響徹雲霄,顧小南驚愕中重力加速,“砰”砸在巨大的石碑上,砸出了一個人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