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洲的可怕不在於他會周旋,而是不論什麼樣的負麵,到了最後總會變成好事,並且變相的做了宣傳應該做的事。
這次的人,跟了她將近十年,沒想到還是沒能傷及彙愛分毫,還搞得那個什麼破基地,家喻戶曉!
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合上屏幕,她起身走到窗邊,輕輕拉開窗簾,朝著軍總院的方向,戲謔勾起唇角。
他們笑不了多久了,到時候隻要宋寧失蹤,閻珮珮進入顧家承擔起母親的責任,老爺子說不定還要感謝自己呢。
隔天正式滿月,顧老爺子給大寶小寶安排了登族譜儀式,還請了幾個老家夥過來小聚。
其他知道消息的人,即使沒受邀,也紛紛過來道賀。
院子裏的歡聲笑語,隔著老遠就能聽到。
杜老和杜禦書夫妻倆都來了,進門就去看誰在嬰兒車上的大寶和小寶,那個羨慕藏都藏不住。
宋寧好笑的跟顧承洲對視一眼,說:“等陳丹生了,我估計杜爺爺要擺酒三天慶賀。”
“沒準,畢竟婚禮還沒辦,到時候就一起辦了。”顧承洲剛說完,忽見穆文哲臉色不太好的從門外進來,心裏不由的咯噔了下。
果然,來的真是不受歡迎的人。
宋寧沒留意,等她反應過來,李伯年和閻珮珮已經進了大門。
這算什麼?怕自己恨她不夠深嗎!
自己還沒騰出時間去見她,她倒不避嫌巴巴的送上門,難道是嫌日子過的太平淡不成。
今天來的賓客很多,就算宋寧心裏不舒服到了極點,臉上的笑容卻未消減一分。
她是顧家堂堂正正的少夫人,來者是客,斷然不會有把人擋在門外的道理。
扭過頭,宋寧悄然和顧承洲交換了下眼神,平靜走下台階。“李將軍好久不見,閻博士也是。”
李伯年含笑點頭,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消失這麼久,也不知道戴雲鶴的催眠術是否破解,可惜今天這樣的場合並不合適打聽。
而閻珮珮看宋寧的眼神,始終清冷依舊,甚至帶著那麼一點兒的挑釁。“恭喜顧少夫人喜得麟兒。”
“謝了,請兩位入內小坐。”宋寧淡然勾起唇角,轉身欲走。
“寧寧……”顧承洲親熱的喊了一聲,抬腳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幫她把落下的發絲撩到耳後。“外麵風大,你進去陪爺爺照顧大寶和小寶。”
“嗯。”宋寧笑顏如花的點點頭,沒等走,顧承洲的唇就落了下來,溫熱貼上臉頰。
“也不怕人家看笑話。”不輕不重的推開他,宋寧腳步輕快,很快進了客廳。
顧承洲斂去笑容,目光直直望向李伯年。“戴雲鶴現在的情況如何。”
李伯年歎了口氣,平靜開口:“恢複還要一段時日,醫院已經製定了合理的康複訓練計劃。”
以那個瘋子的變態程度,估計康複訓練的時間,用不上醫院安排的一半。顧承洲心裏有了底,有意無意的瞄一眼閻珮珮,和李伯年一起往客廳走。
閻珮珮落在後麵,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的背影,渾然不覺掌心已被自己的指甲刺破。
她的預感似乎是正確的,導師已經放棄了這件事。
可她如今已經滾了一身泥,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那天在燕京府,要不是顧承洲太過謹慎,隻怕自己真的無路可退。
顧文瀾對戴雲鶴醒來這件事太上心,她總覺得,有個更大的陰謀,正在把自己卷進去。
戴雲鶴會催眠,她實在不敢想,若是顧承洲和宋寧同時出事,顧老爺子的滔天怒火,誰能平息。
客廳裏已經坐了很多人,顧老爺子坐在上首的位置,眉開眼笑的跟著身邊的人拉家常,看得出來,他對兩個寶貝曾孫,不是普通的看重。
閻珮珮在顧承洲的安排下,坐到一旁,心不在焉的看著宋寧和杜禦書夫妻倆聊天。
他們關係好,她一直都知道。也知道,當初杜老看上的人是自己,還找了人從中說媒。
彼時,她覺得杜禦書那樣的人,不適合自己,加之對顧承洲心心念念,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沒想到他最後會娶了宋寧的朋友,而且寵妻的程度,不輸顧承洲。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閻珮珮越看越覺得刺眼,索性頓起茶杯,垂著眼簾望向地麵。
來顧家做客,能上座的人身份皆不低。而她就是再奮鬥十年,沒有李伯年在場的話,這個門都進不來。
閻珮珮暗中觀察宋寧的同時,宋寧和陳丹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