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人覬覦你們家顧承洲,這會還找上門,我們不得不幫你防著。”陳丹開了句玩笑,雙手支著下巴,羨慕的看她:“我家杜禦書什麼時候能有顧承洲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顧承洲很好嗎?”宋寧好笑搖頭,像似想起什麼,忽然問道:“我是不是曾經失憶過?”
“這個……”陳丹沒想到宋寧會問這個,當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啊。”
宋寧和陳丹好幾年的交情,她一舉一動的含義不說百分百猜得出來,猜個七八十總是可以的。危險眯起眼,說出口的話也冷了下去。“你在撒謊。”
產婦的情緒不宜波動過大,陳丹自己就是護士,當然深知這一點。
說謊這事都被看穿了,她也不好繼續硬著頭皮不說。吞了吞口水,她起身去檢查了下門窗,確定自己的聲音不會傳到樓下,這下斷斷續續的開始說。
從她被戴雲鶴擄走,到找回來卻失去了有關顧承洲、有關顧家的所有記憶,一直說到顧承洲帶著她私奔,帶著她隱居。
宋寧聽得一愣一愣的,有點不敢置信。
難怪腦袋時不時的會疼,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找到病因,她還是很不解:“醫生也對我的失憶症沒辦法嗎?”
“沒有。”陳丹雙手一攤,很認真的看她:“你的這種情況比較特殊,有藥物的作用,還有深度催眠,除非你自己清醒過來,或者找到更高明的催眠醫生,否則沒用。”
更高明的催眠醫生?如果顧承洲都找不到,估計這世上也沒人能找到了。
可是戴雲鶴為什麼要催眠自己?宋寧實在想不明白,隻好繼續問陳丹。
“因為你傻!”陳丹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四個字。
要不是她傻嗬嗬去救人,也不會被人惦記,也就沒有後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
宋寧縮了縮脖子,安靜等著她的解釋。她自認不是太聰明,離傻還是有點距離的。
陳丹氣哼哼的吐出幾口悶氣,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個明白,一臉嫌棄的看她。“你說你傻不傻?”
好像確實有點傻,問題是她那會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救了個禍害啊。
還好,如今那個禍害躺在醫院裏,再也無法出來繼續害人了。
喝了口水,宋寧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受了很多,轉頭聊起她和杜禦書的事。
陳丹剛開口,就聽門外響起腳步聲,跟著是閻珮珮明顯激動的聲線。“來了這麼多次,我還沒參觀這裏呢。”
她去!這女人八成是瘋了吧。
陳丹一個激靈,立即躡手躡腳的溜到了門後,悄悄舉起一隻凳子。
不過顧思嘉沒給她砸人的機會,警衛和快把閻珮珮給押了下去,動靜還不小。
籲出一口氣,陳丹拍了拍胸口,輕輕將凳子放回去,汗水淋漓的回到床邊,揶揄道:“聽到了吧,來看老爺子是假,探消息是真。”
“有這個必要嗎?”宋寧覺得閻珮珮的腦回路,實在是太奇葩了。“為了個男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陳丹聳肩,她也是超級想不明白,閻珮珮怎麼就死了心的要跟顧承洲在一起。
坐下喘了口氣,她打量著宋寧,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呃……”宋寧被她沒頭沒尾的話驚到,下意識抬起眼眸。
陳丹平複了下心跳,抓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平靜解釋:“我昨天聽媚姐說,方睿哲回顧氏了,他母親這段時間沒少籌謀。”
“誰?”宋寧的記憶裏沒有這麼個人,睜著眼睛傻傻看她。“你說的人是誰?”
“你……”陳丹忽然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挫敗感。
明明是顧家的事,結果反倒要她一個外人解釋。考慮到宋寧的記憶殘缺不全,陳丹隻好再次浪費口水,把顧文瀾在顧家的地位說了一遍。
宋寧一直就不是愚笨的人,沒聽幾句,就猜到事情的真相。
難怪聽到名字會本能的感到厭惡,原來是真的有過深仇大恨。
如果閻珮珮跟顧文瀾聯手,那麼她的行為,就一點都不難解釋了。搞清楚了來龍去脈,宋寧也倦了,蔫蔫的靠在床頭閉上眼。
樓下的動靜響了一陣,耳邊依稀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緊跟著一切歸於寧靜。
陳丹起身去門後聽了一會,正想開門出去,房門忽然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