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洲勾著唇角,垂眸打量她片刻,愉悅轉身。
他還是很有魅力的嘛,至少在她眼中,已經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情愫。
來之前,他谘詢過國內比較有名的心理醫生,說是這種情況並非沒有自行恢複的可能,隻是需要一個契機。
至於什麼契機,對方也說不準。
宋寧能否想起那些他已經不是很在意,大不了就讓她再愛上自己一次,而且她從不抗拒自己的親熱,這是好現象。
至於戴雲鶴,這個麻煩必須要解決。
他出現的時間那麼短,一切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每一步都跟三姑配合緊密。老爺子入院,宋寧無論如何都會陪伴左右,這點三姑比誰都清楚。
戴老已走,如此他也不用顧念老爺子跟戴老的交情了。
隻是他總覺得,戴雲鶴根本不瘋,反而聰明的讓人感到害怕……
雨越下越大,不多時竟變成瓢潑大雨。
宋寧哪也去不了,午睡起來後就陪著顧承洲在書房練字。
窗外暴雨如注,書房裏燃著淡淡的檀香,氣氛溫馨又甜蜜。
自從顧承洲再次負傷康複,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悠閑,靜靜的共度寧靜時光。
顧承洲站在條案前,手裏拿著兼毫,微微彎著腰,一筆一劃的在紙上描宋寧的樣子。
戴在耳朵上的助聽器,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特別的顯眼。
宋寧站在他身側,餘光被助聽器的反光閃了下,頓生好奇。
她記得戴雲鶴好像也是耳朵受過傷……
念頭剛起,她頓時意識到不對勁。在湖心島的時候,她清楚的記得戴雲鶴為她彈奏古琴時,耳朵上是沒有助聽器的。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宋寧曲起胳膊,輕輕碰了下顧承洲。“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什麼?”顧承洲停下動作,目光寵溺的看著她:“你想問社麼隨便問。”
“你的耳朵是怎麼回事?”宋寧目光嚴肅。“為什麼需要戴助聽器?”
顧承洲發覺她的臉色不對,遲疑了下,答:“受了一點小傷,很早的事了。”
“是因為撤僑嗎?”宋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問,當她問完,太陽穴頓時隱隱作痛。
糟糕!顧承洲暗叫一聲不好,立刻把筆收了起來,抱著她到沙發那坐下。“不是的,我車禍弄的。”
車禍?宋寧冷汗直流的看著他的眼睛,有點不敢置信。
她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出了問題,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比如跟顧承洲在一起,有時會覺得特別嫌惡這個人,有時又喜歡的要命。
“我騙你做什麼。”顧承洲抽了張紙巾給她擦汗,溫柔的笑了。“不信你問媚姐他們。”
她才不要問,問了不就暴露行蹤了嗎。
看他說的篤定,宋寧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了,甩了甩頭隨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來看。
顧承洲暗暗鬆了口氣,又陪了她一會才回去繼續練字。
書房很寬敞,落地窗外就是別墅的後院。
三月寒氣未散,幾株柳樹的枝條,依稀可透過雨幕看到絲絲嫩芽。
宋寧坐在落地燈下,濃密卷翹的墨色睫毛,時而撲閃,暈黃的光線將她的側臉,照得格外的絕美的動人。
自懷孕後,她其實豐腴了許多,看起來反而更減齡。
顧承洲出神的看著她,忽然就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