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雲鶴挑了挑眉,得意一笑:“就是看星星用的,你可以試試。”
“真的?”宋寧開心上前,微微低頭往鏡頭看去。
戴雲鶴勾著唇角,目光悠遠的望著遠處漆黑的水麵。
已經試圖衝擊了不下十次,看來顧承洲真的是十分著急呢。
可是他一點都不急,那個人說了,隻要過一星期,宋寧的記憶就算恢複過來,也永遠回不了顧家了。
她回不去其實再好不過了,欠他的四年,正好還上。
夜色下,湖水淡淡倒映天空的明月。
靠近小島約十米處的水域裏,靜悄悄的停著兩艘橡皮筏,不斷隨著水波搖擺。
須臾,一道黑影從水裏冒出來,利落翻上橡皮筏,緊跟著又是一道身影從水裏冒出來,疲憊的趴在另一艘橡皮筏上,半天不動彈。
“先回去,我們明天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偽裝成漁民靠近。”宋武摘下潛水鏡,冷靜開口:“總會有機會進去的。”
“三哥,我想殺人!”顧承洲粗粗的喘著氣,雙目腥紅。“我想直接把這個島夷為平地!”
“我理解你的心情,現在小寧還好好的,我們要有點耐心。”宋武苦笑著安慰一句,看向小島的目光,多了一抹狠戾。
距離十米外的水底都安裝了各種機關,戴雲鶴一定是算準了,他們不敢強行上島!
不可否認島上的防護網確實厲害,但宋武想要登島,也不是太難,隻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趁著夜色和顧承洲摸黑回到岸上,兩人換上普通的常服,悄無聲息的去了附近的農家院。
戴雲鶴瘋是一回事,戴家絕對不會允許他繼續瘋下去。
“小寧的情況一直正常,你不用這麼自責。”進到房間,宋武把身上的背包卸下來,順手倒了杯水。“老爺子已經在督促有關方麵,前去說服戴雲鶴。”
“三哥,這些我都知道。”顧承洲情緒不太高,機械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幣,低頭寫寫畫畫。
宋寧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擄走,這口氣他要是不出,以後還有何顏麵見她。
宋武見勸不動他,幹脆就不勸了。
這事要落到自己身上,或許處理的還沒他好呢,他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上島的辦法。
水下不通,估計水上也不行。
以那家夥變態的大腦,水底都能整出這麼多花樣,水上的花樣怎麼可能會少。
水上、水下兩條通道堵死,剩下就是隻有空中了。
可惜空中也不是那麼的萬無一失,靠近十米左右不管是水下的設備,還是橡皮筏上的記錄儀,都明顯的捕捉了屏蔽源的信號。
一旦信號屏蔽,不管是民用的直升機還是軍中直升機,想要飛過去還順利把人帶出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喝了一口水,宋武看一眼顧承洲,也把紙筆拿出來,低頭認真的寫寫畫畫。
窗外,月光下的璃山湖寧靜而神秘。
湖心小島的別墅中,陣陣琴音如水流淌。
宋寧了無睡意,手裏拿著一本雜誌,心不在焉的翻著。不遠處,戴雲鶴端坐在琴凳上,低頭陶醉撫琴。
那是一把頗有些年頭的古琴,琴音蒼勁醇厚,時而淳淳如流水,時而滄滄如蜂鳴。
到底是書香世家的公子哥,玩的樂器都和人不一樣。
他低著頭,從宋寧的角度望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又長又濃密的睫毛,隨著他的動作忽閃。
明明是個男人,卻長著比女人還精致的五官,皮膚也好得不可思議。
宋寧甚至懷疑,他平時是不是沒事就給自己做保養。
但她很快就發現,人家早上都懶得洗臉,皮膚卻該死的好。
打了個哈欠,眼看時間不早,宋寧放下雜誌,淡淡的衝他笑:“我困了。”
“我送你上樓。”戴雲鶴臉上堆起溫柔的笑意,雙手摁住琴弦,優雅起身。
宋寧笑笑,扶著沙發扶手慢慢站起身。
這裏的風景好,空氣好,什麼都好,但那種古怪的感覺依然沒有散去。
雖然戴雲鶴有意無意的表示親昵,來自內心的深處抗拒,卻始終如影隨形。
即便他一再強調自己的身份,但宋寧就是有種直覺,她不是他的妻,甚至不是他的親密好友。
“在想什麼?”戴雲鶴扶著她的手,笑容溫暖。“覺得悶的話,我送你回B市。”
“好啊。”宋寧當然的應了一聲,不知怎的忽然特別期待離開。
戴雲鶴眼神微變,不過掩飾的很好。
才不到兩天她就受不了了,說好要留她陪四年的,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放手。
將她送回房間,戴雲鶴溫柔的道了聲晚安,搬來一張椅子坐到床前,目光灼灼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