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保媒,杜老自然要留下吃飯了,席間幾位老人話頭上來,又說起當初的舊事,一個個笑中有淚。
誰也不曾想,轉眼的功夫,一個個白了少年頭。
這一聊,一直聊到了夜裏十點多才散。
宋寧覺得有些乏,索性在九湖山住下,隔天早早起來,陪顧老上山走了一圈,回來吃過早餐便讓警衛送自己回美院。
到了辦公室剛坐下,陳助理就找了過來,說是院裏有外事活動,翻譯被堵在路上,讓她過去救場。
宋寧二話不說,簡單收拾了下辦公桌,馬上跟著陳助理下樓。
早上來的時候沒注意,這會下了樓才發現,校園裏多了許多的橫幅,歡迎Y國皇家美術研究院的同仁蒞臨。
交流團一行十二人,有學生、教授,還有該美術研究院的校方領導。
宋寧要做的工作並不複雜,除介紹美院的一些曆史外,就是給雙方做翻譯。
參觀校園時交流團的成員看院裏有足球場,不知是誰先提議,一群人衣服都沒換就湧了過去。
宋寧擔心出事,跟李教授聊了一會立即跟過去。誰知剛到球場,就聽到有人大聲呼救。
糟糕!宋寧暗叫一聲不妙,加快腳步擠進人群。
當她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正是Y國皇家藝術研究院的一名年輕教授克萊德,不禁頭疼。
瞄了一眼他的傷勢,發現踝骨嚴重凸出,到了醫院非手術不可。
宋寧一麵通知圍觀的學生打急救電話,一麵動手將他的鞋襪小心脫下來,並用國際通用語說道:“我幫你簡單處置下,可能會比較疼。”
克萊德疼的大汗淋漓,也搞不懂她說的處置是什麼意思,一臉茫然的看她。“你不是醫生,憑什麼幫我處置。”
“我是醫生。”宋寧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又道:“這個處置會使你的腳傷更快痊愈,並且不用手術。”
“你確定?”克萊德疼的一身冷汗,臉上卻異常警惕。“萬一更嚴重怎麼辦。”
宋寧為他的較真略覺惱火,不過並未表現出來,而是捏著他腳,沉聲答道:“如果更嚴重,您的醫藥費我個人完全承擔,還有您今後複健的花費。”
克萊德還是不信,在他看來,宋寧不過是20出頭的樣子,而且僅僅是個翻譯。
他不認為,宋寧的話值得信任,更不敢冒險,將自己的腳傷交由她來處置。“我不同意!”
宋寧懊惱不已,一隻手滑到他凸出的腳踝附近,一隻手托住他的腳,靈機一動。“克萊德先生,你看醫生已經來了。”
克萊德本能的往人群外望去。然而就在一瞬間,宋寧雙手同時發力,輕巧的幫他將腳踝正了回去,含笑起身。
痛懵了的克萊德看了看自己的腳,又抬頭去看她,視線漸漸模糊,跟著便暈了過去。
而停留在他腦海中最後的一個畫麵,是宋寧笑容清淺,有如天使一般的麵容。
救護車是在幾分鍾後到的,宋寧跟前來出診的醫生說了自己的處置過程,立即讓他們把人抬到車上,送去醫院做更細致的檢查。
會正骨的大夫已經不多,尤其是如此年輕的女孩兒會正骨,醫生自然不信,也壓根不把她的話當回事。
克萊德被抬到車上後,救護車呼嘯著,很快開出校園。
宋寧回到李教授身邊,大致把情況講明,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剛才那一下,確實花了她許多的力氣。
正好真正的翻譯趕到,宋寧告罪一聲,先行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之後兩天的工作照常,上課之餘,宋寧偶爾也幫李教授處理一些,用來交流的文獻資料,生活過的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