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婚書(2 / 2)

宋寧懶得跟他磨牙,拿來鎮紙往上一放,拍拍手退到一旁。

眼看實在躲不過去,顧承洲沉吟一番,自己動手研開墨,取了一隻中號的筆,淩空比劃幾下從容落筆。

反正寫什麼估計都逃不開跳鋼管舞的命運,於是他隨便寫了一首晏殊的《玉樓春·春恨》。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鍾,花底離情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

宋寧等她吹幹墨汁,拿到手中鑒賞一番,果斷搖頭。“不行。”

顧承洲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忽然欺身上前,低頭吻上她的唇。

宋寧讓他吻得暈頭轉向,等反應過來,顧承洲已經移開唇,一臉興味的笑出聲。“行了沒?”

“不……”宋寧剛吐出一個字,某人柔軟的唇瓣,又貼了上來。

纏綿許久,蔡航忽然在門外敲門,詢問晚飯在哪邊吃。

顧承洲抬手看了下表,不由分說的將宋寧抱起來,一路笑著開門出去。

路過蔡航身邊,他泰然自若的解釋。“我們回禦園,晚飯你們自己吃吧。”

蔡航別過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點頭應允。

上車回到禦園,老爺子還沒從九湖山回來,兩人不想和方睿哲碰麵,索性牽著手在院外閑逛。

才下過一場雨,山上的林木在夕陽下隨風擺動,姿態婆娑。

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坐下,顧承洲剛想開口,忽見杜禦書獨自一人上了山。

宋寧也看到了杜禦書,抿了抿唇,臉上忽然露出促狹的笑容,示意顧承洲跟上去。

顧承洲輕輕搖頭,同時朝周圍的警衛努努嘴,意思是說:這裏不方便動手。

宋寧想想也是,有些不甘心的壓下修理杜禦書的念頭。

在外邊坐了大概半個小時,老爺子的專車上了山,兩人對視一眼起身手牽著手往回走。

晚飯氣氛照舊壓抑,宋寧沒怎麼吃,陪老爺子下完棋就去了房裏看書,顧承洲還是很晚才回。

隔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兩人就被穆文哲叫了起來,一頭霧水的陪著老爺子下山。

顧承洲沒問,宋寧也不好胡亂打聽,兩人頭挨著頭,睡眼惺忪的靠在一起。

老爺子精神奕奕,看起心情十分不錯。他回頭瞄一眼後座上的倆人,含笑開口:“瞧瞧你倆的樣子,昨晚去做賊了?”

“哪能啊……”宋寧一個激靈,立即坐直起來,小聲嘀咕。“爺爺,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去見一個老朋友。”顧老爺子又笑。“讓他給你們寫婚書。”

聽說要寫婚書,顧承洲也坐直起來,精神十足的接話。“穆大哥不是在幫我們辦理手續嗎,怎麼還要寫婚書。”

老爺子含笑捋了下胡須,解釋道:“婚書是婚書,手續是手續,婚書是要記入族譜的。”

顧承洲聽他如此說,便不再問了,眼底笑意沉沉的看著宋寧。“寫了婚書,你以後就是我們老顧家的人,誰要給你使絆子,你就收拾誰。”

“這叫什麼話,我們顧家又不是土匪出身!”老爺子嗬斥一句,臉上並無半點不悅。“當忍則忍,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宋寧聽爺爺的。”宋寧笑眯眯的白了顧承洲一眼。“我不做土匪,但也不當軟柿子。”

顧老爺子聞言大笑,直誇宋寧機靈,惹得顧承洲連連苦笑。

說笑間車子到了興源寺門外,祖孫三個從車上下來,遠遠看到妙覺大師在小沙彌的攙扶下,靜靜等在大門口。

“大和尚,又要麻煩你了。”顧老爺子朝妙覺大師拱了拱手,客氣行禮。

“大師好。”宋寧和顧承洲也齊齊行李,爾後跟在後麵,進入寺裏。

去的還是後山的禪房,各自落座後,妙覺大師跟顧老爺子閑話片刻,吩咐小沙彌去取來文房四寶,還有兩份舊製的婚書。

大師年事已高,且雙目失明,因此這份婚書,由顧老爺子親自執筆。

宋寧和顧承洲規規矩矩的坐著,等老爺子寫完,按照吩咐各自落下手印。

婚書書寫畢,太陽也升上了地平線。祖孫三人謝過妙覺大師,上車返回禦園。

路上,老爺子閉著眼休憩一番,忽然再次開口:“等下你四姑一家會回來,在你們爸爸的葬禮之前,寧丫頭須得有個正式身份。”

“聽爺爺安排,我們沒有意見。”顧承洲握著宋寧的手,臉上掛著寵溺的笑。“我反正認定她了。”

顧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視線落到宋寧身上。“寧丫頭,這次可不能再推脫了。”

“推也推不掉啊。”宋寧忍俊不禁。“爺爺,你這逼婚的手段,實在是太高了,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