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蘇雲清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病房。
若不是顧忌著老爺子的身份,她差點忍不住動手撕了宋寧。
隻是不管她怎麼嫉恨,宋寧的反應始終平淡,似乎從未將她當成對手看待。
待病房安靜下來,宋寧在顧老爺子的吩咐下,踱步到病床邊,掀起被單看了看顧承洲的傷勢,並號了下脈,逐一報給妙覺大師。
之後又拿來傷處的X光片,把看到的問題說了一遍,有些為難的問道:“大師可有治療方案。”
“容我想想。”妙覺大師撚著佛珠,臉上露出十分凝重的表情。
宋寧不再說話,沉默的站到一旁等著。
顧老爺子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曾經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殺伐之氣,毫不掩飾的擴散出來,使得病房裏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少頃,顧承洲的保健醫生周醫生進了病房,見宋寧和妙覺大師都在,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說,安靜站到一旁。
新傷和舊傷的治療方法不同,這點不管是周醫生、妙覺大師還是宋寧,心裏都很清楚。
漫長的靜謐過後,妙覺大師宣了句佛偈,徐徐開口:“可惜我眼不能視物,若宋小施主所言為真,這傷好治但也不好治。”
“老和尚,你就別賣關子了。”顧老爺子眯起虎目,不悅道:“敢情傷的不是你的孫子,你不心疼是吧。”
“莫急,莫急,你這渾人,年紀越大脾氣也跟著變大。”妙覺大師開了句玩笑,一團和氣的麵容,露出輕鬆的神色。“聽我把話說完再罵不遲。”
宋寧抿著唇跟周醫生交換了下眼神,緊張的情緒,稍稍有所緩解。
妙覺大師頓了頓,又道:“好治是因為宋小施主在,不好治,也和宋小施主有關。”
宋寧一聽,隱隱有種被坑的感覺,隻是妙覺大師接下來的話,很快解了她的疑惑。
所謂好治,是用當年爺爺給顧承洲調配的藥澡泡上半個月。
而不好治,也是因為那藥澡。
很多草藥,城中的藥店根本沒有出售,而B市地處北方,就算有山,山上也不長南方特有的植物。
宋寧沉吟幾秒,主動道:“我可以讓人把需要用的草藥,立即空運過來。”
顧老爺子欣慰的點點頭,目光投向妙覺大師,等著他說出具體的治療辦法。
宋寧和周醫生也很著急,根據病曆記錄,顧承洲是頭天淩晨用軍機送回來的,這麼長的時間還沒蘇醒,難保不是傷了腦子。
妙覺大師又思索了一陣,徐徐開腔。“宋小施主,你用針刺激顧小施主的左手中指指尖,看他能否醒來。”
宋寧依言上前,接過周醫生遞來的針灸包,同時小聲提醒。“大師,CT顯示他昏迷的原因,疑似腦中有淤血壓迫了神經。”
“按我說的做即可。”妙覺大師說著,又念了句佛偈。“阿彌陀佛。”
宋寧心中雖然不解此舉的用意,但是認認真真的給顧承洲紮針。
幾針下去,他左手中指的指尖冒出幾滴黑血,人依舊昏迷著。
接下來,宋寧又按照妙覺大師的指示,陸續給顧承洲施針,完畢後收好針,安靜退到一旁等候。
周醫生學的雖是西醫,這幾年中醫針灸的書籍也看了不少,隻是比起宋寧手法仍是差了一些,因此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