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便被他抱了起來。
宋寧有片刻委屈,抓著他的胳膊,抿緊了唇瓣,硬逼著自己保持沉默。
顧承洲臉色黑的能滴下墨來,抱著她上了車,吩咐蔡航下去,動手脫去她的衣服。
背上的大片瘀青刺目之極。
深邃的眼眸垂下,像似有針尖密密麻麻刺入心底。“上藥會有點疼,忍一忍。”
宋寧無意識的點點頭,抓住他的胳膊,張嘴咬上去。
顧承洲掀了掀唇,複又緩緩閉上,拿出宋爺爺特製的藥膏,仔細幫她塗抹。“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
宋寧鬆開嘴,軟軟的伏到他的胸口,嗓音有點悶。“小傷罷了。”
有多久沒這麼抱著他?久到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鼻子莫名的有點酸,胸口好似堵了一團棉花,卡得她萬分的不舒服。
“不是小傷。”顧承洲塗好了藥膏,伸手拿來紙巾把手擦幹淨,用那隻沒有碰過藥膏的手捧起她的臉,顫抖吻上她。
他追逐著她柔軟的唇舌,溫香軟玉,甜蜜芬芳。
那是他無數次,隻能在夢中回味的味道,是他甘願一輩子隻等她一人的信念。
宋寧的背還是很疼,被他吻得意亂情迷,靈魂出竅。
不管分開多久,她的心裏依舊隻有他,也隻容得下他。
顧承洲鬆開她,意猶未盡的移開唇。“我偷偷回來的,等下馬上走,沒人知道我回來,你安心養傷。”
宋寧眨了眨眼,理智恢複過來,艱難的扯了扯唇角。
穿好衣服開門下去,蔡航已經安排了別的車子過來。
宋寧衝他點點頭,忍著疼彎身坐進車裏。
顧承洲目送載著她的車子離開,丟下一句“殺無赦”上了車,轉瞬絕塵而去。
宋寧回到李媚的公寓,一進門就腿軟了,後背疼的好半天站不起來。
“宋寧……你別嚇我啊!”李媚貼著麵膜出來,見到她這個樣子,頓時慌亂不堪。“我馬上打急救電話。”
“打個鬼啊。”宋寧虛弱的白她一眼,撐著玄關的櫃子,呲牙咧嘴的站起來。“陰溝裏翻船了,居然被人偷襲成功。”
李媚一聽說偷襲,嚇的雙腿發顫的將她扶到沙發那趴著。“我去找找有沒有白藥。”
“不用,你去我的房間,在書桌的抽屜裏,有個煙灰色的瓷罐,你把那個拿來就行。”宋寧老實的趴著,呼吸時都能感覺到疼。
顧承洲給她上過一次,回來衣服蹭到,都掉的差不多了。
李媚應了一聲,慌裏慌張的扭頭跑去客房。
宋寧望著她的背影出了會神,冷靜思索這次是誰派人動的手。顧承洲肯定會重拳收拾,這點她不用擔心,但背後的人是誰,她還是要知道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傅清秋那天在世貿被黃馳劫走了之後,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基本可肯定襲擊自己的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難道是蘇雲清……宋寧想到這個名字,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除了她,不會再有人巴不得自己出醜,巴不得自己去死。
讓李媚給自己上完藥,苦著一張臉回了自己的房間。
對方下手是真狠,若不是她反應及時,怕傷的就不止是肩膀了。
正鬱悶著,手機有電話進來,宋寧習慣性的伸出右手,頓時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嘶……”
號碼很陌生,她隱約有種奇怪的直覺,這個電話應該又是顧承洲打來的。
鈴聲響了許久,她最終還是遲疑接通。“您好,我是宋寧。”
“要按時塗藥,這兩天哪也別去。”顧承洲開門見山。“襲擊你的人,我已經讓蔡航處理了。”
宋寧沒吭聲,有委屈也有生氣,還有更多的惆悵。
不管是前一次分開,還是這一次,顧承洲永遠都是一副淡然的語氣。好似她不過去出門旅遊一趟,回來了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宋寧做不到如此雲淡風輕,心中格外鬱悶。
沉默良久,耳邊再度響起顧承洲的聲音。“怎麼了?”
“下次不許再私自跑回來,我能照顧好自己。”宋寧壓下嗓子,說完立即就把通話掐了。
他再亂來,老爺子那裏必定不好交代。
——
從天香園去往市區的大道上,一輛經過改裝的軍用吉普,正高速飛馳。
胡瑩蜷縮在後座上,一遍又一遍的罵著,奈何眼睛被蒙住,雙手雙腳都被綁了個結實。
蔡航神色專注地開著車子,冷峻的麵容看起來有些猙獰。
自從宋寧禁止自己跟著她,他便改變了策略,盡量不暴露行蹤。可就是因為距離太遠,他眼睜睜看著宋寧受傷,而沒能及時出手。
電話打給顧承洲,他隻說了一句:“誰和宋寧過不去,就讓誰一輩子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