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梁家的房門打開,梁父梁母神色悲慟的迎出來,什麼也沒說。
宋寧推著顧承洲進去,留意到客廳裏到處都是槍械模型,和梁紹明的照片,不由的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家中唯一的獨子,這種痛又豈是三言兩語能撫平。
魏修遠說了一番安慰的話,噗通跪到地上,認梁父梁母做幹親。顧承洲什麼也沒說,眼眶發紅的盯著茶幾上的遺照。
從梁家出來,時間已經是正午。三個人都沒什麼胃口,萎靡不振的回了顧宅。
顧承洲通知廚房開飯,爾後拿出手機,給穆文哲去電話。
得知顧老爺子正好剛吃過午飯,顧承洲索性開門見山的說了魏修遠的事。
“這事需得他所在的部隊選拔,老爺子的意思是,沒有過硬的本事就別想著進特種兵大隊。”穆文哲轉述完老爺子的話,利落掛斷。
魏修遠在邊上聽了個囫圇,卻也明白大致的意思。
不等顧承洲開口,他便率先出聲:“我知道老爺子的意思,放心吧,我一定會憑借自己的努力,進入特種比大隊,為紹明報仇!”
顧承洲心裏頗不是滋味,想安慰卻又無從開口。
吃過午飯,魏修遠便回了部隊。宋寧見顧承洲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於心不忍的安慰道:“三哥以前也是特種兵,不如打電話問問他,具體的選拔標準。”
“我再想想。”顧承洲握住她的手,苦笑了下:“我當初考軍校,不光是因為爺爺的意願,而是想有一天,能夠親自把父親的遺體帶回來。沒想到……”
“紹明是個頂天立地漢子,他若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這般為他難過。”宋寧溫柔地拍拍他:“去午睡吧。”
顧承洲牽了牽唇角,乖覺的跟著她回房。
下午周醫生給他做完例行檢查,又把訓練方案調整了下,興奮的表示,隻要繼續訓練很快就能站起來。
顧承洲對此反應平平,這種話他聽周醫生說的耳朵都起了繭子,結果快一年了也沒變成事實。
梁紹明的犧牲令他大受打擊,晚飯都沒怎麼吃就回了房。
宋寧理解他的心情,因此沒去打擾,而是留在客廳看新聞。八點多給羅馨琳打完電話,見他還不出來,隻好關了電視,翻看李教授送給自己的文獻資料。
到了夜裏九點多,傭人過來說顧承洲在浴室裏呆了快一個小時,讓她去看看。
宋寧應了聲,收好文獻起身去了他的臥室。浴室的門是關著的,她叫了兩聲,不見有回應,旋即擰開門鎖進去。
“嘭”的一聲悶響,顧承洲狼狽的摔到淋浴房的遞上,俊臉紅彤彤的望她:“你先轉過身去。”
“噗……”宋寧不給麵子的笑開,好整以暇的走過去,蹲下與他視線齊平:“我偏不,又不是沒看過,你害羞什麼呀。”
“我要方便……”顧承洲鬱悶別過臉:“你不怕臭死就呆著。”
宋寧臉上的笑容凝固在唇邊,倏然起身跑了出去。下一秒,浴室裏忽然傳來,顧承洲愉悅又恣意的大笑聲,十足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