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抬眼定定看他一秒,動手拆開禮盒。裏邊除了昨晚在拍賣會上見過的翡翠鐲子,還有一副字帖。
“這是什麼鬼?”顧承洲拿過字帖,慢慢念到:“自古有秀色,西施與東鄰。”
“看這文縐縐的說辭,我怎麼覺得像是那誰的作風。”宋寧狐疑拿過字帖,發現詩句下還有一段小字。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國;楚國之麗者,莫若臣裏;臣裏之美者,莫若臣東家之子。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文藝青年果然是文藝青年,宋寧看罷,隨手塞給顧承洲:“他腦子有坑吧,居然給我送《登徒子好色賦》。”
“腦回路異於常人。”顧承洲附和一句,心道《登徒子好色賦》是個什麼鬼。為什麼宋寧會覺得楚修謹的腦子有坑。
偷摸拿起手機,上網查了查這個鬼東西的來曆,顧承洲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好他個楚修謹,竟然拐彎抹角誇宋寧漂亮,分明是存了別的心思,故意挑釁。
宋寧抬眸,故意笑的很誇張。“要是他寫情書,一定很動人。”
“你喜歡情書?”顧承洲悶悶問了句,嗓音壓得低低的嘀咕。“長的風一吹就倒了,還跟我搶人。”
“當然……”宋寧沒聽清後麵搶人那句,眯了眯眼意味深長的看他。“你怎麼知道他風一吹就倒,看過啊。”
“咳咳……”顧承洲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急急辯解:“我沒事看他幹嘛。”
“你沒看過怎麼就一口咬定,他風吹倒。”宋寧挑眉:“你不老實啊你。”
顧承洲無言以對,俊臉憋的通紅:“先不討論他了,周醫生說下午暫停訓練,你想去哪裏。”
“這麼冷的天,還是不出去了。”宋寧怕冷,而且比較宅不愛動。
顧承洲笑笑,心裏卻琢磨著,怎麼給楚修謹點顏色看看。坐了一會,他繼續訓練,宋寧回房把筆記本電腦拿過來,在一旁陪著。
窗外天空碧藍如洗,耀眼的陽光透過花窗,斑駁曬到宋寧身上。她低著頭,神色專注的看著屏幕,模樣恬靜又溫柔。
顧承洲不時悄悄看她,唇角掛著滿足而甜蜜的笑。古人說“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大抵就是她這樣的吧。
中午吃過午飯,宋寧正準備回房午睡,意外接到李教授助理打來的電話。
“下午3點是吧?我一定準時到。”宋寧給了對個一個肯定的答複,抬眼望向顧承洲:“李老下午在美院有個講座,讓我去旁聽。”
“這是好事。”顧承洲劍眉微蹙:“要不要我陪你去。”
“好啊。”宋寧非常答的幹脆。
顧承洲沉默幾秒,又改變了主意:“還是算了,我下午得去公司見大姐。”
“隨你便。”宋寧嘀咕一句,轉身回房:“我去睡一會。”
顧承洲目送她進了房間,若有所思的拿出手機,給秦朗打過去。
楚修謹早上送了鐲子過來,李教授下午有講座,兩件事湊到一起,肯定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