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顯然不想讓這件事情影響到整個柳堡鄉政府,鄉政府的眾人顯然也是這個意思,自從這鄉政府改組以來,基層與中層的幹部大都以年輕人為主了,這鄉政府中暫時沒有人有資格去惦記那蔣偉龍的位置,所以,眾人對那來者不善的縣局調查組的態度並不是很熱情,當然這事情也是有原因的。
那調查組的成員率先到達了鄉政府直接帶走了蔣偉龍,又去了工地將楊懷遠與孫學明一起帶去了鄉派出所去詢問情況,一點點情麵也沒有給鄉政府留,這讓眾人感到很是忿忿,這再怎麼說,在組織沒有下決定之前,這蔣偉龍好歹還是柳堡鄉的副黨委書記與紀委書記,就這麼的被這夥家夥從辦公室帶走,這令大家情何以堪,當時,秦揚與王波林並不在鄉黨政辦公樓,在得知了這樣的情況,王波林與秦揚立馬趕到了鄉派出所準備找楊彥平進行交涉。
豈料,這楊彥平絲毫不將兩人放在眼裏,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尤其是在看秦揚的時候,那眼神分明與看待一個罪犯沒有什麼兩樣,當然其中還包含著火一樣的仇恨,是啊,這秦揚讓他閨女守活寡,這做老爹的自然心中不滿啊。
王波林對於楊彥平的態度甚是不滿,再加上秦揚已經向他通報了鍾書記的八字方針,王波林自然明白這控製影響是什麼意思,可是這縣局的調查組倒好,如今這樣的局麵,顯然與控製影響搭不上一毛錢的幹係,反而是擴大了這影響,王波林越想越是生氣,這秦揚可是他以期搭上鍾書記的捷徑啊,這劉屯小學的重建工程可以算得上是這秦揚成為鄉長以來辦的第一件比較大的事情了,要是這事情造成的負麵影響如此的巨大,別說自己要靠他搭上鍾書記,隨著秦揚一起水漲船高了,便是能延續自己的政治生命也是妄談啊。
想及如此,王波林哪裏會想到其他,不由的大怒起來:“這是什麼警察?幹的是什麼事情,蔣偉龍同誌並沒有被雙開,也沒有被停止職務,那就是說還是柳堡鄉的副黨委書記,你們怎麼能夠就這麼的沒有任何手續的情況下,將人從辦公室帶走了?!你們這是違法的行為!”
可是楊彥平又哪裏會將區區一個柳堡鄉的黨委書記看在眼裏了,無視的撇了撇嘴,譏諷的說道:“你也知道違法?我們這又不是逮捕也不是拘捕,隻是請蔣偉龍蔣副書記前來調查情況而已,這也是蔣偉龍蔣副書記自願前來協助調查的,請問,柳堡鄉黨委王書記,這要什麼手續,這又如何個違法?”這楊彥平的語氣與語調,無一不透露出蔑視的味道,尤其是在那柳堡鄉黨委王書記這個稱呼上麵,更是一字一頓的加重了發音。
對於楊彥平如此的蔑視與挑釁,王波林整個人都要燃燒了,可是,這楊彥平說的也確實在理,一時之間,王波林也不知道如何來回答,愣在那裏,心中惱怒萬分!
楊彥平鄙視的看了一眼王波林,心中暗自嘲笑道,區區一個鄉巴佬,當了幾天的土皇帝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被自願了!”
楊彥平循聲看去,那是一個體格比較修長,卻看上去很有力量的一個小白臉,不消說,那定然是將自己的女婿一家幾乎所有男丁都以黑社會勢力,以流氓罪與擾亂公共秩序罪給送進監獄的秦揚。這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楊彥平甚至便要衝上去將這秦揚抓進審訊室裏,給他來表演幾個節目的衝動,不過理智與自信還是使得楊彥平暫時饒恕了秦揚,小子,看你還能橫多久,等蔣偉龍與楊懷遠招了以後,有你好看,不過這使得自家的閨女守活寡的憤怒,使得這老同誌,嘴裏還是譏諷的發出了聲音:“你是什麼人?對你的言語要負責任,什麼叫做被自願?你是文盲麼?自願就是自我願意的意思,被自願是個什麼意思?據說,你去年的這個時候,還是一個中文教師?這真是誤人子弟的很啊!”這楊彥平老則老矣,不過這說起話來,還是相當的順溜的啊,無論是這用語,表情,還是這配合的動作,不由得令秦揚暗自深感佩服,這到底是做了副局長的人啊,多年的報告與講話的錘煉鍛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