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聽骷髏王言罷,怒火噴胸。喝道:“昔日家父與好夢園血案,乃至火焰真君之死,竟都是你一手策劃!”
骷髏王笑道:“正是舍下,那又如何?”
月容道:“休得猖狂,今日你休想走脫!”說著晃雙臂,運全身功力,將回天氣旋送出。骷髏王亦運功相合,兩相碰撞,月容被擊退,身跌入敗舍當中。那屋舍已然堆裂,將月容埋於廢墟下。
骷髏王恰倒退一丈之遙,微微冷笑道:“肖天朔的後人絕非凡夫可比!”說著起身形飄身而走。
猛然間亂墟中瓦礫飛濺,月容自內破塵而出。抬望骷髏王已然離去。欲起身追趕,卻見石路已和上雙眸,木劍星亦在血泊中呻吟。月容忙扶起石路,為其療傷。斯時紅顏已趕到,從衣袋裏取出丹藥,為木劍星及受傷弟子扶下。
一段修養之後,木劍星等人精神漸有好轉。唯石幫主尚奄奄一息。眾人在李春行長老麵前悲慟不已。木劍星道:“骷髏王武功如此霸道,想不到我丐幫竟會這般不幸。”
月容肝腸寸斷,道:“自然門眾多蒙丐幫救助,誰想我忠義之士竟如此遭妖人亂賊毒害,江湖何故如此險惡?”月容不禁仰天怒斥道:“骷髏王,不取汝命,月容枉生天地間!”
紅顏攔住震怒的月容,道:“而今之計,又當若何?”
木劍星道:“李長老已走,幫助又生死難料。幫中事務更為冗繁,我欲帶李長老屍體返回無咎岡,教其魂歸故裏,一來好為石幫主治愈,再謀後事。”
月容點頭,道:“澶州城外戰事正緊,我等即要北上,恕月容不能隨木長老同去無咎岡,為李長老送行。”月容又道:“隻願李長老一路走好,石幫主能平安醒來。”木劍星含淚慨歎,與眾弟子護著石幫主,抬著李春行屍體,月夜趕回無咎岡。月容和紅顏同木劍星一一話別。夜色中目送丐幫眾人離去。
待二人返回客棧之時,楊魚、雲玲豔夫妻二人早把雲秋的屍體安頓好。雲玲豔欲把雲秋屍體送回靜澶山莊。月容叫楊魚同去安葬雲秋。待一切事畢後,楊魚和雲玲豔同返自然門。靜澶山莊暫由丁二總管做主,把持各項事務。雲玲豔一再交待山莊從此棄惡從善,再不做殺人放火之事。一時間山莊上下僅是祥和……
顏振自先鋒山與鹿雲一戰後,返回金火堂靜心滌慮,再未動幹戈。平日裏長思空雲大師教誨。每每獨自一人在屋內,便打開窗子,坐下身來,閉目冥思。細想紛紛往事,靜聽窗外鶯啼蟲吟。每當如此,心便靜下了許多許多。
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靜心滌慮,無欲無求是如許奇妙的修心境界。任先時他何等高深武藝也無法達到的境界。
有時候,人確實需要坐下來好好的靜一靜。
這一日,顏振一如昨往,端坐在屋中閉目養神。聆聽窗外嬌花泄露之音,感觸內心心弦弄曲之聲。
忽而張不山進門回報:天門賭局送來書信一封,請堂主親自觀看。顏振道:“天門賭局乃妖棲賊聚之所,此信定言不軌之事。”顏振展信看罷,不禁冷冷一笑道:“緣來如此!”
張不山問道:“信中所言何事?”
顏振並不做答,隻見那信夾在他二指之間,忽地化成一團火焰燃著,轉瞬即逝。顏振對張不山道:“張總管,我走了。日後八十一路人馬盡交與你手,倘若朝廷用兵,自可報效朝廷,若有不願為者,可自立門派,重分出去,歸於江湖之中。凡事不可強求。”
張不山甚是不解,問道:“堂主何出此言?”
顏振道:“總管無需多問,一切照辦便是。我有要事,先走一步。”說著顏振緩緩除下自己的火焰紅袍,從衣櫃裏取出織錦為他縫做的藍衫,滿意地穿在身上。轉身走出金火堂。張步山一人在屋內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