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情開少林(四)(2 / 2)

月容憤憤不平道:“在下隻是凡塵中一泥子而矣,但晚輩知曉斯世間除了恩怨之外,至少還有一個情字值得人牽掛。”

梁綢許起身道:“在下已將一切世間事拋於腦後,隻等空運大師為吾剃度,梁某自成西方一衲子。浮世皆空,我非我,卿非卿,又何須談那無邊煩惱。”

月容幹脆道:“前輩錯了,情字在您心中,大師偏要爭一時之氣,反自成煩惱。試問不解煩惱,怎參菩提”月容又接著道:“大師心中若萬般皆空,為何對黎人影三字念念不忘。再者,空雲大師也自知你與佛無緣,不然為何整整二十載,他為何還不為你剃度?”

梁綢許對月容的話充耳不聞,淡淡道:“剃度也罷,不然也罷。梁某之心已歸我佛,小施主你不必多言了!”

月容心中暗道:“梁綢許果真如空雲大師所言,個性非常。今日隻恐自家難將其說服。”雖如此,月溶有問道:“大師真的要辜負黎娘娘一番情義,忍看娘娘她飽受相思之苦嗎?”

梁綢許道:“情字早飛走,梁某已不知情為何物?不入沙門,豈知紅塵終有千般苦,一種相思之苦又算什麼?隻怪世人愚鈍,擺脫不了情之迷惑,才注定一生為情所困,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月容不覺苦笑,已無法辯解,隻好甘拜下風。

月容無奈道:“一切還望大師三思,晚輩告辭。”說著月容怏怏而去。

梁綢許見月容退去,脈脈拿起梁綢許的信箋,又念了一遍。隨後將其小心收好。和雙目,繼續念佛。 月容自回到空雲大師禪房,表明一切。不禁歎道:“梁前輩所言與在下格格不入,此時叫晚輩甚事為難。”

空雲大師道:“我觀梁居士參禪二十載,始終塵緣不盡,難割情長。隻是人未到,緣難續,這其間的苦思之門需黎人影一人方能打破。”

空雲又道:“隻是雲母娘娘重情守義,先時他曾在前任掌門天山雲祖身前許下諾言,一生長守天山派,不離寸步,不為事移,更不可為兒女情長所動。”

月容問道:“那又是為何?”

空雲大師搖頭慨歎道:“天山雲祖由於用情太深,遷恨於手下弟子,命黎人影莫要再為兒女情長所困,而違天山門規。故此雲母娘娘師命難違,隻好在難舍難離的困苦中掙紮。”

月容又不解地問道:“姨娘本是銀河派弟子,為何轉頭天山派門下。”空雲道:“先時天山雲祖曾對黎娘娘有過救命之恩,那雲祖看重黎人影文才武藝,有巾幗大節,故此委以天山掌門重任。黎娘娘又怎好退卻恩公厚意,遂奉義執掌天山派。”

月容聽後不知所措,道:“雲母娘娘重信守義,苦守天山門規,不會離開天山派,她若不來,更請不回梁綢許那倔強之人。如此又當如何是好?”

空雲道:“諸法隨緣生,諸法隨緣滅。萬般需緣到方了,不必急於一時。”

月容搖頭苦歎道:“這份緣卻不知有誰來勾勒?”言畢月容起身欲走。

空雲問道:“小施主欲何往?”

月容道:“在下紅顏知己,先時曾一路隨來,現在我想已在寺外久候,晚輩就此告辭了!”空雲見月容要走亦不強留,隻是出門相送。

月容來至寺門外,見紅顏正雙手抱膝,蹲在青石上小睡。紅顏早已來至少林寺,見寺門緊閉,自家不便入內,便於門外守候。

正已朦朧,忽聽開門聲響,紅顏便抬頭觀瞧。見月容麵帶為難之情,便問道:”梁綢許之事可有頭緒?”月容便將來少林的遭遇,以及梁綢許之事細細說與紅顏。

紅顏其身道:“梁綢許心中未必無牽無掛,隻不過他硬著性子說謊騙自己罷了。”

月容默默道:“他滿口佛經悟語,哪肯走出少林寺半步?”

紅顏思忖了片刻欣喜道:“我倒有一計,隻是缺少一物。”

月容聽罷驚奇地看著紅顏,紅顏那醇情的鳳目中閃爍出智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