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看了看月容道:“吾友肖月容正是風雲劍客肖天朔之子。”月光老人歎道:“原來你二人是‘千玉奴天’中兩大劍客之後。”月光老人不解地問道:“千玉奴天四人乃生死之交,肖天朔之子為何會受顏千賀的焰摩劍之傷,更何況傷小兄弟之劍隻有七成功力而矣,若用十成功力我與小兄更無今時之遇。紅顏聽月光老人如此問話,心中悲慨,不由得將傷心往事一一道與月光老人。
月光老人聽紅顏言罷前番往事,不禁歎道:“世人總被名利縛,隻可惜又要牽連多少人無端受苦。”是時月容已從沉昏中醒來。紅顏扶住月容,將月光老人如何救助之事告知於他。月容感激不已。俯身拜謝。月光老人辭謝。對紅顏道:“姑娘亦有傷在身,需按時服藥才可。”說完月光老人將月容帶至二樓之上,將幾包藥遞於月容,叮囑道:“內服之藥每日早晚各一次,外敷之藥待晚上霧色升起時,打開門窗,霧氣進入屋中敷之最為有效。”
月容問道:“為何偏要讓穀霧飄入屋中?”月光老人道:“此山穀之霧有滋陰補陽之靈,更對傷勢有助,故而倒有借用之必要。”月容驚喜笑道:“前輩如此神仙閱曆,令人歎服。有前輩一人,天下不知多少受病苦之人受益。”月光老人苦笑道:“救人之時吾弟已見,我害人之時我弟見過與否?”月容聽月光老人所言疑惑。月光老人卻又道:“沒有月光之時,不要見我,不然恐汝受害。”月光老人不再多言,走下樓去。月容聽月光老人言語一陣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傍晚,一牙金黃鉤月爬上西邊山頭。
山穀中薄霧繚繞。
紅顏服罷去傷之藥,月容推開底樓門窗。月容對紅顏道:“月光前輩說此山穀中霧氣對你身上刀傷有助愈之效。隻要你將身上衣服盡除去便可。”紅顏點頭。
月容端過熬製好的創傷藥道:“如此亦有不妥。”紅顏問道:“有何不妥?”月容道:“這樣一來,你的身體都被我看見,豈不叫你難堪。”紅顏笑道:“你心無旁物,我心如止水。怎會有塵埃近體”
於是紅顏坐於竹床之上,慢慢除去上衣,背上露出長長的幾道傷痕,點點的血跡在紅顏那柔美的軀體上看得清清楚楚。斯時穀霧飄進樓內,繚繞在二人周圍。月容坐在紅顏身後,細觀其背豐而不拙,柔而不弱,仿佛一天然瑾畫。賞不盡其無彩神韻。霧依稀,倍添情致。
不知紅顏那背是因有了滿帶血跡的刀傷而顯得美玉無瑕,還是因那刀傷而變得讓人憐香惜玉。月容看罷強將神思收回,細為紅顏傷口敷藥。不多時紅顏背部之傷已包紮好。紅顏輕移芳姿,正對月容。一瞬間月容又嗅到了碧竹林中紅顏為自己包紮傷口時那淡淡的甜香。那是紅顏的體香,和著她那唇玉幽情,伴著一種女兒的氣息,滲入月容體內。敏感到他周身的每一個毛孔,令其有些麻木。在月容眼下,紅顏那酥胸隆澤,玉肌含芳的美韻像一朵驚豔之花,突然綻放在他麵前。月容神思飄逸,不覺中早已麻木。呼吸似乎都已停止。
持了許久,月容長出了一口氣,晃了晃頭。方從塵欲葷思中清醒過來,慢慢為紅顏敷創包傷。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月容的額頭卻滲滿汗珠。
待月容為紅顏敷傷已畢,紅顏和衣離床。而月容卻還端著藥坐在床上發呆。紅顏問道:“你——想什麼呢?”聽紅顏發問,月容又將發木的腦袋晃了晃。說道:“我心無旁物,空空如也。”紅顏道:“我隻怕你色色如也。”說完紅顏微微垂頭含羞帶笑。
次日晚,山穀中霧氣頗佳。月容緩定情欲凡思,繼續為紅顏敷藥。
五日後,黃昏,雲月齊空。
紅顏的刀傷在月光老人的仙藥妙治下,竟然痊愈。月容和紅顏都十分歡喜。紅顏自道:“這幾日我二人在樓中療傷,並未見月光前輩動靜,不知現在他在那裏?”月容道:“我為你療傷,他多有不便,走開了。紅顏道:“如今我傷已痊愈,何不尋回前悲,以謝其再造之恩。”月容歎道:“我二人何以為謝?”紅顏道:“他若求之,當舍身相報。”月容應聲點頭,與紅顏一同走出小樓,去尋月光老人。
二人在小樓周圍四處尋看,不想都不見月光老人。此時抬望天空,陰雲遮住天上明月。穀內更為幽暗。
月容二人在別處尋不見月光老人,便欲回走。正巧在回來路上,暗柳之下,見月光老人雙手舞動兩條毒蛇,且眼露凶光。月容、紅顏一見都被他驚嚇住。紅顏忙上前道:”前輩為何獨自在此,快隨晚輩回到樓中去坐。”月光老人身上似有萬種苦楚,尚難自抑。勉強對紅顏道:“快些走開,不要理我!“
說罷似要瘋了一般,那身形卻在暗柳之下若隱若現。月容驚異地來到月光老人近前問道:”月光前輩是否受了這兩條毒蛇之傷。月容用手一指月光老人手中之蛇。此時月光老人卻聽不進月容言語。一聲暴喝將手中毒蛇扔向月容。月容驚嚇得“啊”一聲向後退身,不過為時已晚,那毒蛇已纏在他脖頸之上。紅顏正欲上前解救,月光老人已將手中另一條蛇扔向紅顏。紅顏抽步下腰,揮劍將那蛇斬為兩段。二次欲上前解救月容,但見月光老人從手中彈出一顆銀針,向紅顏穿喉而來。紅顏翻身躲過。接著不待紅顏動身,月光老人已接二連三地彈出數顆銀針,敵住紅顏。紅顏急動身形,擺劍搏打,幾欲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