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人傻傻的為愛付出,付出的不單是金錢與時間,更有甚者會付出生命。愛情的偉大與卑微都在於它能令人失去理智,讓人犯傻,謝夢婷的師兄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之說,為愛而死分不出輕重,但這種死法很偉大,偉大得讓人靈魂震蕩。漫天血雨裏,謝夢婷勾著錢華光的脖子,歇斯底的喊道:“師兄,不要!”
可惜,太晚了,晚得錢華光不得不弓著身子,將謝夢婷整個人護在懷裏,體麵男人雖然是初入修真,但自爆的能量強悍無比,血雨打在錢華光的身上,他雖是生化人,也愣是被打得血氣反滾,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來。
那些持槍的眾人可就慘了,漫天血雨之下,無一人幸免,格子網下的汙水眨眼變得猩紅,紅得就像錢華光的臉。
看著滿地的瘡痍,錢華光愣住了,一個人的力量怎會如此強大,她師兄是怎樣的存在?
謝夢婷緊緊的閉上眼,師兄對她壞,自小到大,不說是無微關照,但也關懷備至,如果不是錢華光的出現,她敢保證,師兄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含著嘴裏,看著鍋裏,他們誰都不想放棄,但是從來都不肯說出真實的想法。謝夢婷會讀心術,世上唯一讀不出的便是師兄的心,可現在,師兄成了汙水的一部分,她冷豔的眼睛裏終是擠出了一滴晶瑩的淚滴。
錢華光也流淚了,不過他是痛出來的,一樣的淚,不一樣的感受。在咆哮一聲之後,他終於挺不住,抱住謝夢婷往後倒去。
男人,站起來像座山,倒下去便像坨屎,錢華光經常這樣說。準確來說,他現在他不如一坨屎,因為他扶都扶不起來。
錢華光的胸懷很寬闊,謝夢婷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隻是腿被血雨擊穿了,她挽起褲腳,原本白皙的小腿上已是豔紅一片,她嚐試著站起來,不料一個趔趄倒在錢華光的胸口上。
這時候,謝夢婷才發現錢華光受傷了,她開始搖晃錢華光的身子,但不管她怎麼搖,錢華光仍是閉著眼,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
“醒醒,你醒醒,我不準你的,快醒醒!”她開始捶打錢華光的胸口叫喊起來,隻可惜,錢華光意識全無,任憑她捶打,叫喊都無法動彈。
生化人受傷,隻有泡血漿才能治愈,謝夢婷不知道,她隻能傻傻的坐在錢華光身邊,喃喃自語,她冷豔的臉色寫滿了哀愁,一半來自師兄,一半來自錢華光。
“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謝夢婷摩挲著錢華光蒼白的臉,傷神的說道,自認識錢華光以來,她便一直惦記著他,後來惦記上升到愛,現在已經是守護了。
如果錢華光能說話,他一定會要求謝夢婷離開,因為他是男人,男人怎能讓女子來守護。地下道的四壁開始慢慢龜裂,修真者自爆的能量果然強大,不遠處,混泥土塊開始掉落,砸在格子網發出清脆的響聲。
危險在逼近,死亡已經襲來。謝夢婷將錢華光的頭枕在自己的玉腿上,能與自己牽掛的人兒死在一起也是件幸福的事,她笑了,笑得有些無奈,冷豔的臉上,那一滴淚劃過的痕跡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