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繞過大大小小的‘朢古’,來到黑石小樓的南牆。隻見靠牆的一邊有一個通往上層的樓梯。樓梯顏色跟牆的顏色一樣,均是那種漆黑,要是不仔細看,還不好發現。我和胖子一步步的走上樓去,當我和胖子走到樓上的時候,一道光柱衝我倆照來,我和胖子不由自主的將手臂擋在眼睛前麵。
“快!擋住他!”就當我把手臂遮擋到眼睛前麵的時候,一個焦急但又熟悉的聲音從前麵傳了過來。接著,一個黑影閃身到我的麵前,一股大力把我從一邊撥了開來,那黑影將我推開,從我的麵前跑了過去。
胖子也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發懵,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隻聽見黑石小樓傳來‘劈劈啪啪’的響聲,那把我撥開的黑影似乎是弄倒了不少立在一樓的‘朢古’,不一會兒,一樓重新歸於黑暗,不再有一點響聲。
也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先前那個聲音的主人,不正是一進入到黑石小樓便消失的錢教授那老學究嘛?這老小子一早便來到了二樓,不知道在上麵鼓搗著些什麼,先前我和胖子在樓底下叫了他半天都沒反應。如今卻是突兀的出現在上麵,似乎還有了遭遇。
“我說錢老爺子,你叫喚什麼?剛才那東西是什麼?難不成,是紅色運動那幾年遺留下來的牛鬼蛇神?”胖子晃了晃火把,將樓梯口跟前的錢教授照亮。
我定睛一看,這老東西此時衣冠不整,臉上還有些許髒,看起來似乎是跟那道黑影搏鬥時候留下來的。
我心想,讓你個老匹夫裝神弄鬼,吃了苦頭了吧。真是活該!與我一樣幸災樂禍的還有胖子,這小子不像我,他可是有什麼說什麼,正兒八經的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眼下看了錢老頭兒吃癟,嘴上忍不住說了兩句。出奇的,這老兒沒有回擊胖子,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誒,對了,劉大牙呢?”我突然想了起來,劉大牙這個壯實男人也不曾見到,難不倒先前跑出去的那個黑影就是他?
“我在這兒!”興許是聽到了我的呼喊,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從二樓的角落傳了出來。
胖子一把奪過錢教授手裏的手電筒,照向角落,隻見劉大牙軟弱無力的靠在牆角,臉色有些蒼白。
但我的視線沒有停留在劉大牙的身上,而是看向二樓的正中間。當看到二樓正中間的時候,我的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鼓起。
二樓的正中間,是一個藤椅,藤椅本身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藤椅上麵,卻是有一個黑影在上麵一動不動。那是一個人!身上穿著彝族常見的服飾,黑色窄袖且鑲有花邊的右開襟上衣,下著多褶寬腳長褲。頭頂留有約三寸長的頭發一綹。腦袋頂還有一個藏青色的布條纏起來的帽子。
最主要的是這人的打扮不是尋常彝族男子的打扮,竟是彝族裝飾神靈的方式。這種穿衣風格在漢族來講,名叫“天菩薩”,而彝族本語則稱呼為“子爾”。多見於一些彝族的神廟之內的神靈。沒有想到,這藤椅上麵的人竟然會是這麼一副打扮。
藤椅上麵的這人,渾身沒有一點水分,是一具地地道道的幹屍。臉上還有一塊一塊的屍斑,屋內還有一股腐朽的氣味,這人死去應該有段時間了,看這樣子,這具幹屍似乎就是‘鍆原村’那個得了瘟疫的村長。
我從小到大,雖說也見過死人,還從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死法。
這個村長的鼻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割去了,嘴還大張著,兩隻手詭異的被綁在後麵,看著似乎有些眼熟。我仔細一想,我和胖子古墓內見到的那個‘老三’也是這種怪狀,跟鎮墓獸‘朢古’的形態一模一樣,說不出的詭異。
“我.............錢教授,你們............這東西?!”我有寫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有些條理混亂,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那藤椅上麵的死屍對我來講衝擊太大了,竟讓我有些焦躁不安。這裏的一切跟我和胖子在那個坍塌的古墓裏麵似乎有些千絲萬縷的關聯。但一時間又理不清頭緒,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隻見錢教授走過藤椅,來到牆角,將牆角的劉大牙扶了起來,說道:“走吧,這裏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了,出去說吧。”說完,扶著劉大牙走了下去。我和胖子相互看了看,然後胖子拿著手電筒四下晃了晃,發現二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當然,那具幹屍除外。嘴裏嘟囔了一句,然後有些掃興的走了下去。
我急忙跟了上去,不敢獨自逗留一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