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1 / 2)

清朝末年,閉關鎖國的華夏大地在洋人的槍鐵炮火之下轟了開來。宦官流匪、惡人刁徒趁著亂世,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幾千年傳承之下的大國,外有洋人槍炮的威脅,內有惡人的禍亂,一時間,整個華夏大地烏煙瘴氣,百姓叫苦不迭。

正值亂世,生活艱難。一些人迫於生計去當了山匪,從此變為了燒殺強搶的惡人;還有一些人,看著強勢的洋人,生了小人心思,從此一心一意充當著洋人的狗腿;但還有這麼一撮人,沒去當那惡匪,禍害百姓。也沒去做那狗腿,遭人唾罵。而是鋌而走險,打起了死人的主意。這類人也就是人們口中的盜墓賊。

這些人冒著天下的大不諱,去偷撿那死人的錢財。

按照他們的所想,人死不能複生,與其讓那些金銀珠寶隨著泥土沉陷大地深處。還不如讓這些黃白之物發揮它應有的價值,造福生人。

老張頭今年年近五十,在這之前,老張頭還有數十畝地,生活倒也不甚發愁。但是,就在前段時間,洋人的一顆炮彈不知從何處飛來,徑直砸向了家裏的那幾口良田,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老張頭一家人的心跟著這炸裂的炮彈一樣碎了開來。

那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命根,就這麼被這從天而降的無妄之災毀了去。一家人心欲滴血,但又無可奈何。

然而,就在幾天前,一夥兒流匪竄過,將老張頭所在的村子洗劫一番。頓時,整個小村空空蕩蕩,連口能夠果腹的食糧都沒有留下。

雖然家裏的地窖還存著幾袋粗麵,但是,這幾袋粗麵終有食盡之日。望著這一家大小那六七張嘴,老張頭心裏還是難以平靜。

“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看樣子隻能尋得其他的出路才行!”老張頭狠狠的抽了一口旱煙,那股濃烈的咽氣徑直竄進了他的肺裏,嗆得他接連咳嗽了數聲。但是,咳嗽過後,老張頭那雙渾濁的老眼頓時亮了起來,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第二日,天還蒙蒙亮,老張頭便一個起身,穿上了衣服,看著身邊熟睡的老婆子還有那早已成人的幾個孩子,躡手躡腳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等到老張頭來到房門外,隻見外麵早有三道人影站立。這三人均是一言不發,等到見著了老張頭後才微微點點頭。其中一個年歲三十多歲的漢子,看著老張頭,粗聲甕氣的說道:“張叔,快點拾掇拾掇吧。天色一會兒就要大亮,到時候嬸子醒來了就不好走了。”

老張頭抬頭看了看這個說話的漢子,輕輕點了點頭。領著這三人來到他家的柴房,然後從柴房裏麵取出一個大布袋子。隻見先前說話的那個漢子單手輕輕一提,便把那袋子扛在了肩膀頭。剩餘二人還有老張頭見狀,都跟在那漢子身後走出了柴房。

四人從柴房出來後,便直奔村子的東頭而去。臨近村子的邊緣,老張頭還有其他三人均是回頭望了望這個沐浴在晨輝下的村子,心頭縱然有許多不舍,但卻也阻擋不了他們那疾行的腳步。

“老張哥,自從咱們當年罷手以後,多少年沒碰那些玩意兒了!”老張頭身邊,一個頭發略顯花白的幹瘦男子搓了搓兩隻幹巴巴、猶如枯樹皮般的手。

老張頭輕輕搖了搖頭,道:“不記得了!不過,我記得咱們最後一次幹這事兒的時候,幾人都曾發過毒誓,再要沾染這東西便死於橫禍,現在想想,當年那幾個老兄弟而今也就剩下你我二人了!”

老張頭微微歎了口氣,似乎懷念起了當年的那幾個老兄弟。

旁邊那個幹瘦的男人也是微微歎了口氣:“當年咱們那些老兄弟也就除了咱們兩遵守誓言以外,其他人都是後來難忍那些白來錢財的誘惑。當初我本以為毒誓這東西都是說著玩玩的,沒想到,那些個老兄弟竟是一一應驗。現在想想,還是陰債陽還,有因有果啊!”

“死人的錢財可不是那麼好拿的!”老張頭眯了眯眼,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腰間的那杆子老煙槍。

細看之下,就會發現老張頭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那個幹瘦的男人隨意一瞥,似乎看到了老張頭微微顫抖的手,心底也是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

“張叔,那東西真有那麼邪乎嗎?”聽聞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的言談,跟在幹瘦老人身邊的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夥子滿不在意的問了句。

老張頭拿著煙槍敲了這小子腦門一下,說道:“二狗,世界之大,遠不是你能想象的。誰能保證這世上就沒有牛鬼蛇神,就沒有因果循環。尤其是我們幹的這種事情,那是掘人墳墓,挖死人錢財的陰損事兒。這種事情太損陰德,難說、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