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爸,我好痛啊!”
“乖,做完手術就不痛了。”
“我不……。”
醫院的病房內,紀雪寒痛苦的蜷縮在病床上嗷嗷叫著,任憑紀權怎麼勸說,她就是不肯進手術室做“闌尾炎切割手術”。
紀權本就是一個話少的父親,不善言辭,看著女兒痛的滿頭大汗的樣子隻能幹著急。一旁的醫生護士提議給紀雪寒打一針麻醉劑,把她先弄睡過去了再說,但紀雪寒一看到護士拿著針靠近自己就瘋狂掙紮起來。
“寒寒,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做手術?你這麼疼著也不是辦法啊。”
良久,紀雪寒終於憋出一句話來,說道:“我,我要盛超來!”
說完,還不忘偷瞄了一眼父親的神色,見他不語,紀雪寒又開始哭喊起來。
“好了好了,我這就打電話給你表姐夫,讓他接超超來。”
“恩,快點讓他來!好痛啊……。”
病房裏的醫生護士們聽了,都不禁感到無奈,隻能退出病房等著這位大小姐口中的“盛超”來了再開始手術。
這天是學校的期末考試日,一大早紀雪寒的急性闌尾炎就開始犯疼了,紀家人無奈隻好讓她放棄考試直接把人送到了醫院。這位小姐生病了沒辦法,可是人家盛超也是需要考試的,更何況他還是個健康正常的人。
紀雪寒咬著牙忍著疼等到中午都不見來人,又開始鬼哭狼嚎了。盛超比她高一年級,正是畢業考,著實抽不出時間趕過來。紀權好說歹說,最終還是勸動了紀雪寒先做手術,並保證等她醒來後第一眼就能見著盛超。
懷著能見到盛超的美好心情,紀雪寒被推進了手術室,在她失去意識之前,還滿腦袋的想著盛超的身影。
那時候的紀雪寒對親戚之間的關係還很模糊,沒心沒肺的成長著,她隻知道她很喜歡盛超這個男孩子,甚至是仰慕。盛超是學校排球隊的,她就開始讓自己喜歡上打排球,加入了班級裏的排球隊,她的目標是進入校隊能和盛超一起打排球。後來又得知,原來盛超喜歡的是籃球,她就逼著自己看她看不懂的nba,在學校裏遠遠的看到盛超在球場上打球的樣子,她就會覺得無比驕傲:“看吧看吧,這是我家的盛超,帥吧?厲害吧?”。
其實很多時候,紀雪寒所做的事情和說的話都是不經大腦的,比如說在這麵臨手術的時刻,她要見盛超。小小的年紀總是宣揚著自己的任性。
手術結束後,等紀雪寒醒來時,天已經蒙蒙黑了。她果然在睜開眼的第一時間見到了盛超,然後沒來由的紅了臉,甚至忘了麻醉針醒過來時的痛感。
盛超就靜靜地坐在紀雪寒的病床前等著她醒來,病房裏就他們兩個人,這種氣氛瞬間讓紀雪寒感到尷尬無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突然有些後悔讓盛超來了。
不久後,盛超的父母也都來看紀雪寒,正好醫院就在他們家隔壁,方便探望。由始至終,紀雪寒和盛超都沒有說上幾句話,紀雪寒覺得,盛超一定會誤認為自己喜歡他,這個意識讓她羞愧不已,在那以後再也沒有主動去盛超家玩。
很久以後,紀雪寒才明確的知道了親戚的含義,那就是她和盛超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使她當初隻是個懵懂的小女孩,她再次想起來還是會覺得無比羞愧,真是慶幸當時自己還是有理智的。
不過從那以後,紀雪寒卻總是拿這層關係調侃盛超,像是在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滿一樣:“外甥,叫一聲小姨給我聽聽呀!從小到大我還沒聽你叫過我一聲呢。”
每當紀雪寒帶著嘚瑟的笑意對盛超說這話的時候,盛超總是不服輸的回嘴道:“你個小不點,還想讓我叫你姨啊?等你長得比我高了我就叫你。”
然後盛超總是會靠近紀雪寒將她的頭發揉的一團亂。紀雪寒比他小一歲,輩分卻比他高,小小的人兒瘦不拉幾的,身高都不過他的肩膀,作為一個男生定是不願意開口叫一聲姨的了。
即使得不到滿意的回應,紀雪寒嘴上滿滿的吐槽,但心裏還是很開心能和盛超的關係可以這麼好。
再後來,因為先一步紀雪寒升學的盛超,進入了新的環境,有了新的朋友圈,兩人漸漸變得疏離陌生起來。
隨著時間的飛速,紀雪寒漸漸長大了,小時候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但她仍然記得的那時候對盛超的感覺,直到懂事以後她才知道那是情竇初開的感覺,即使那個少年已不知何方,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記憶裏有個美好的少年叫做盛超,曾經是她仰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