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腿上的人突然低語了一聲,但這一聲在如此靜謐詭異的黑夜是何等的清晰,赫連影猛地一驚,趕忙捂住宇文冽的嘴,但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人?”站得有些靠近的護衛朝他們走來。
“出來!”
“怎麼了?”另一個護衛問道。
“我剛才聽見有什麼聲音。”
“你別嚇我。”
赫連影繃緊了神經聽他們的聲音,心想不知是誰嚇唬誰,期盼著那人不要在靠近了。
他們少說也有十幾個人,她在虛妄域被凍了那麼久,身體還都沒恢複完全,但是宇文冽毒發本就是煎熬之至,更不能讓他再身處這樣的險境之中。
就在她決定以一己之力引開他們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飛了出去。
赫連影眼睛一亮,她怎麼把四翼雄鶯給忘了。
護衛看到四翼雄鶯飛出去的影子,也鬆了口氣,“原來是隻鳥。”
“說你大驚小怪吧。”
聽到他們走遠的腳步聲,赫連影也鬆了口氣。
等到他們離開後,赫連影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帶著宇文冽走得更遠了些。
終於到了安全地帶,赫連影這才安頓下來用自己的內力壓製宇文冽體內的千伽毒,隻是她發現她的內力對他的毒完全不起效用。
她不知除非在千伽毒毒發前封鎖全身的經脈,用內力壓製住毒性,一旦毒發就無法抑製,不然以宇文冽的一身修為又怎會任由它發作。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啊?”看到他這麼煎熬的模樣,赫連影也是慌了神,一時想不了這麼多。
“冷、好冷……”宇文冽在她腿上蜷了蜷身體,顫抖的雙唇出了聲。
赫連影一聽,將衣袍蓋在了他身上,過了一會兒也不見他有一點好轉,又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給他蓋上。
她一門心思都在宇文冽身上,絲毫沒注意到一旁的四翼神鶯此時正捂著眼睛,轉過身去麵著大樹靜思。
看到他的痛苦仍不減,赫連影看了看自己僅剩的衣裙,心裏一狠就脫了下來,將他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
隔著薄薄的內衣觸碰到他的身體,赫連影不由冷顫了一下,如此的冰冷絲毫不比置身虛妄域差。
赫連影將三層衣衫拽了拽,將他們包裹在一處,良久,兩人的體內漸漸恢複,沉寂的夜隻能聽見愈漸平緩的呼吸聲。
“走開!”
低沉的響起,喝退了一旁苦命拉著衣裳給赫連影蓋上的四翼雄鶯,隻是身邊的人今日太過勞累,睡得很沉。
宇文冽並未移動分毫,任由赫連影靠在他的肩上,抬手將有些掉落的衣裳披在她單薄的身上。
“嘰嘰、嘰嘰。”四翼雄鶯在一旁憤憤不平,好似在為赫連影跟他抱怨。
“噓。”宇文冽豎起手指指示著它,“她很累,不要吵醒她。”
肩膀上的人稍微動了動,宇文冽挑了挑眉頭,接著就看她身體一傾,順勢就躺在了他的腿上,睡得正香。
宇文冽給了它一個眼神,四翼雄鶯也識趣地去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