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是卡拉羅回來了?怎麼樣?你的學長讓你帶來什麼好消息了麼?”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在走廊裏響起並越來越近,隨後夾雜著的,仿佛還有一些陌生的聲音……最後,那熟悉的腳步聲在古教授天文觀測室門口停下了。但是觀測室的門沒有被立刻推開,因為那個腳步聲的主人似乎還滯留在門口不知猶豫什麼,但是最終,那扇門還是被推開了。
古教授的眼睛雖然一直沒有離開眼前的射電望遠鏡,但是他可以通過腳步聲判斷是卡拉羅回來了。他一邊打著招呼,一邊繼續觀察著,時不時地,他在觸手可及的稿紙上記錄著一些東西……
“嗯!回來了!”
回答古教授的,竟然是卡拉羅冷冰冰的聲音!這冷若冰霜的聲音不由得在讓古教授感到陌生的同時也感到詫異無比,他不由得怔了一下,但是似乎又料到了什麼,於是,他淡淡笑笑,緩緩地轉過身……
果不其然,卡拉羅的身後跟著三個身著軍裝的人!為首的一個長官模樣的人衝著古教授笑笑,
“嗬嗬……古教授!久仰大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利利普國家及軍事保密局的克萊伯少校!”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右手滿麵堆笑地走到古教授跟前,古教授冷冷地看著他,但是沒有拒絕。古教授趁著在與那名自稱是軍事保密局的克萊伯握手之際順便瞄了卡拉羅一眼……在與古教授對視之前,卡拉羅不由得低下頭去,不敢與古教授的眼睛對視。
“克萊伯少校是軍方的人?而且還隸屬於臭名昭著的國家軍事保密局!這麼說吧,你們來我這裏,是為了要逮捕我麼?”
顯然,古教授從心裏並不歡迎軍方的人到來,他絲毫不掩飾與克萊伯說話的口氣,那是一種充滿厭惡之情與鄙夷的口氣。
“嗬嗬!古教授誤會了……非也,非也!您是我們利利普甚至乃是特爾羅伊德最著名的天文學家!我們怎麼可能將在科學界有如此影響力的您關進監獄呢?隻是現在……我們與森達爾的關係又開始敏感起來……所以,利利普的每個人都應當竭盡所能!為國家出一份力!”
在一切醜惡的嘴臉被撕破之前,克萊伯盡量將一切偽裝的美好。
“又要進行戰爭麼?嗬嗬,我想你們是找錯人了!我已經老朽了,不過我還明白一點,那就是我隻是個科學家!所以戰爭不是我的職責!同時,我也不想與軍方有任何的瓜葛!現在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我想還是直說的好!”
古教授開門見山,克萊伯從古教授同樣冷冰冰的聲音聽出了古教授的意思,那就是,這名老教授現在並不歡迎自己!但是他依然覺得無所謂,
“奧?是麼?不過……我們托卡拉羅的福!我們得以在幾天前得知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那就是這幾天來你,還有你的兩名曾經的學生現在正在與外星種族接觸!說起來,這件事情意義重大!當然,我不僅僅是指我們在宇宙中並不孤獨這件事情得到證實!還有,這讓一件困惑了利利普軍方一百多年謎題瞬間有了答案!嗬嗬……如果單從這個角度上來講,其實我們還得感謝你!”
克萊伯一邊說著,一邊自作主張,竟然反客為主地徑直走到古教授的工作台前,他時不時地看看射電望遠鏡投射到屏幕上的高清影像,並且隨便拿起古教授的觀測日記以及來不及整理的稿紙胡亂地翻看著……
“哼!卡拉羅麼?他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學生……哈哈,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
古教授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他淡淡地說了一句,但是他的口氣中透著極度的失望……
“老師……”
卡拉羅從來沒有聽到過古教授如此絕望的語調,那是一種老教授對自己不辨菽麥,錯認顏標的自責和對卡拉羅品質的徹底鞭撻……
卡拉羅也許被震撼到了,他怯怯地喚了一聲,雖然聲音的分貝數低得幾乎隻有自己才能聽得見……而且,他依然不敢抬起頭來看古教授……
“改口吧!”
還沒等卡拉羅解釋什麼,古教授便打斷了他。雖然古教授的聲音不大,但是卡拉羅依然可以體會到這三個字中所飽含的憤怒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