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孫老爺那張爬滿皺紋的臉，此時擰成了抹布。
看著自己乖巧的女兒，心裏的怒火也已經消了一半，但捧起一杯茶，仍是混然不知其味地痛飲下。
“這十裏八鄉的鄉親鄰裏有誰不知道我孫孟仁要招女婿，你說這女兒家臨時變卦得惹多少人說閑話。”
孫雨柔望著孫孟仁開始抽泣起來，說：“我是不會嫁給我不喜歡的人的。”
“難道你還在等那小子，想和他在一起？”孫孟仁溫怒，“下次繡球招親定在三天後，在這期間，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爹。”
“嘭——”孫老爺奪門而出，後麵的家仆緊跟，靜靜給門上了鎖。
孫雨柔有些絕望地拍打著門，直到最後雙臂垂下。
“杏鶯，您覺得我該怎麼辦？”孫雨柔眼神開始散煥起來。
“小姐，聽杏鶯的一句勸，不要再忤逆老爺的話了。”丫鬟杏鶯為自家小姐倒了一杯茶。
“這句話我不應該問你的，也許你沒嚐過愛上一個人的滋味。”她黯然神傷。
外麵月色透過破舊的木窗照在他狹窄的床鋪，側臉被籠罩在月色留下的陰霾裏。門外草叢邊傳來陣陣蟲鳴，擾人入眠。
“你當你還是官公子？——做夢。”
“我女兒你配不上，你自己清醒清醒吧。”
“柔兒跟著你隻能吃苦，明白嗎？”
……
夢忽然驚醒，元禎用手背擦了下額頭冒出的虛汗。
元禎起身向花滿樓的方向奔去，在月色下留下一道黑影。
“爺，主人已經在樓裏等著了。”老鴇湊到他身邊低聲說道。
穿過喧嘩的走道，元禎來到一個天字號的包廂。站在那裏剛好可以俯視花樓的全景。四處笙歌飄蕩，舞姬的紅紗耀眼。
門一打開，裏麵正中上坐著一個穿黑龍袍的男子。他正襟危坐，帶著一股戾氣。
麵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西域的珍奇瓜果，葡萄酒紅色的液體在酒樽裏搖晃。
麵具遮住了他整張臉，在燭火的映照下青銅的麵具有幾分猙獰。
“主人。”元禎行禮道。
黑龍袍的男子微微頷首，目光依舊深沉似海。聲音帶著淡淡的嘶啞：“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一眾舞姬和樂師停止了歌舞，沿著兩邊的走道離去。眼下隻剩下元禎和黑龍教主，一些侍從。
“稟示教主，璟王爺那邊還未傳來謀逆的行動。依璟爺做事滴水不漏的手段，屬下等很難得到消息。元禎向教主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