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智的老伴對東升查封了夜總會,她是暗自歡喜,這個糟老頭子人老心花,要不是為了影響,要不是有愧於他,絕不會容忍他為人所不齒的勾當。
想起來,忍不住老淚縱橫。想到出生在草地上又夭折的孩子,想到為此而落下病根,一輩子不能生育,她就痛不欲生。而老頭子踐行了他的諾言,一生不再另娶,和她相伴終生。
這些她就知足了,別的也就不計較了,誰讓她愧對老劉家呢。婆婆直到死都不肯原諒她,都不讓她到床前。淚忍不住的流,老頭子這幾年變了,隻知道享受,隻知道撈錢,鑽錢眼裏了,啥也不顧了,什麼黨性原則,統統都忘了,不能看他沉淪啊,得救他。幸好還信任她,這個家都她管著。她拿起電話給歐陽打,卻總是占線……
再說韓非,東升走了這兩天,右眼老是跳個不停。發了幾個短信也不回複,實在忍不住了,給他打電話,卻是關機。關機,她並沒懷疑啥,開會總是關機的。到了晚上,等他的電話等不來,忍不住再給他打,還是關機。她有些煩氣,回了家,說不定怕引起李敏的不高興,幹脆把手機關了。
想著,忍不住的落淚。這些天,她懷孕反應的厲害,光惡心嘔吐,啥也不想吃,也懶得動,還得強支撐著睜大眼睛給他守住這個家。這個沒良心的男人,這些年跟著他東奔西跑的,到底為了啥?
王哲打電話來說馬上就回國了,要是他發現自己懷孕了會怎麼想。說心裏話,她不想嫁給王哲,心邊上就沒想過,盡管她知道和東升不可能,可是她還是不想離開他。
走了快兩天了,自己牽腸掛肚的,他倒好,一個電話也不打,她是很多的怨氣出不來,焦躁的隻想發火。
還好,劉智他們還算老實,沒鬧啥事。她一直心情緊張的盯著他們呢。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肚子裏還不好受,一天也沒吃多少東西,隻覺得腹內發脹。女人懷孕也受罪,女人呢,天生受罪的命。自己都三十二了,該生個孩子了,要不,過了生育的最佳期就會對後代造成影響了,那可真是罪過。
自己以後該怎樣過呢,她從沒細想過,而現在不得不想了,如果王哲能接受這個孩子還可以考慮,她這樣想,卻又不敢想,不敢麵對……
睡晚了,所以醒的就晚,睜開眼一看,陽光已經在窗欞上晃動,偶爾的一聲鳥鳴,那是卻雀鳥兒飛過她的窗前,再也聽不到第二聲。
她打個哈欠,懶洋洋的還不想動,忽聞有輕輕地敲門聲,她輕聲問了句,“誰?”
“是我,韓省長。”
原來是她的秘書魏晨。“有事嗎?”
魏晨嗯了聲,像是很著急的樣子。
“你稍等一會兒,”韓非說著就起床了,被子也來不急疊就先去開了門。“啥事啊?”
“我看到、看到夏秘書長通知所有的常委要開常委會。”
“有這事,我怎不知道呢,他搞什麼名堂,”韓非覺得蹊蹺,匆匆梳洗了一番,對正在疊被子的魏晨說:“走,去看看。”
韓非正說著,手機響了,是夏新打來的,“喂,是我,劉書記組織開常委會?什麼常委會?傳達中央組織部的文件?好,我馬上就去。”
韓非疑慮重重,劉智這是搞什麼陰謀詭計,中組部下發文件自己怎不知道,不會是針對東升的吧,趁東升不在家要搞政變怎的?她匆匆去了省府辦公大樓。
剛走到樓口,歐陽打過電話來了,說話的口氣也很焦急。
“知道了,我這就上去了,”她匆匆掛了電話,走進了電梯。
歐陽在電梯口等她,看見她,忙拉她躲到休息室裏,“韓省長,不好了,高省長出事了?”
“什麼,快說!”
“高省長因為經濟問題被中紀委扣留審查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韓非聽著,腦袋嗡的一聲,身子晃了三晃,差點暈過去。
歐陽忙扶了她,“聽說是昨天下午的事,開著會被抓的。韓省長,你先鎮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