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白芳問。仁和說:“我去之後會假裝來尋三哥玩的,將他騙離大老身邊……”話沒說完,大王提醒他道:“他一直在偽善,騙你。”仁和說:“……若是偽善欺騙我,我去找他,他一定會反過來想方設法把我弄到府上,相信我,我不是傻子。”王芳這時撂了句,“是呆子。”仁和長得秀逗,一臉老實相,白芳“噗嗤”笑了聲。
仁和說:“好了好了,想再多也沒用,荊軻就是顧忌太多了,我估計他刺殺秦王時手是在抖的。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說。”白芳“哎”地聲,說:“我也去。”仁和忽然盯著她,說:“不行,太危險了。”白芳說:“為什麼不行?”
王芳瞧著天,看看正堂一小銅鼎燒的落葉香早已燒完落灰了,來的時候還在燒呢,對他倆說:“你們都去,時間不早了,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冒著危險來通知你們,你們誰都別兒女情長,這不是刺殺,你們可以花言巧語騙的,我想我可以再次從聖牆後麵走到紫沙河。”王芳一句話說的如此直接,不過卻十分有道理。
大王覺得先不要驚動民眾,暗地裏通知這裏的千餘名士兵,隨時做好為國獻身的準備。仁和和白芳當天帶了幾位身強力壯的勇士前往東邊的諸侯國,地下世界是黑暗的,如果不是當地人,根本沒法識別出哪裏是路哪裏不是路,山鷲國有桑葚林,他們有桃林,因為當年張伯他們來的時候帶了填肚子的青棗,棗核後來種出了棗樹,才有了今天大規模的棗樹。
這些棗樹樹葉和樹幹的顏色都是黑色的,可能是沒有陽光的原因,光有二氧化碳和水,沒有能量驅動,有悖於光合作用理論的,但情況就是這樣。棗樹瘋長得很高,超過了平常的樹木,底下落滿了幹枯掉的壞棗子,他們七人喬裝成老農民的樣子,臉上塗著黑乎乎的泥巴,裹著粗衣頭巾,像極了北方來的少數民族。
所謂的大老諸侯,隻不過是一個麵積略大過大王城的大村落,外麵有一枉死水池,由於長時間不流動,水發臭,漂著許多髒東西,遠遠看去,水麵上蒸著一層黑色煙。七人集體行動,會引人懷疑,所以他們分成三批進入,都是三隻手的同類,這裏沒有人在城門口把守,今天也沒有,看不到有大部分集結一起的士兵,不見人聚在一起議論,一切和往常一樣,這讓大家開始懷疑大老有沒有和山鷲國苟同在一起。
進了城,白芳和仁和當即找到城裏的好友,這家夥是個賣酒水的。剛見到,這人沒認出是他倆,直到兩人把臉上的泥巴洗淨進到內房裏,才互相唏噓笑道,仁和解釋說那邊正在下雨,路上碰到了個大鬼子(可能是當地的一種動物),濺了一臉的泥。
仁和說他是來此遊玩的,“聽說去年在三水井旁蓋的小廟被拆了?”這人說沒有拆,問到白芳時,仁和說:“這是我堂妹,小我四歲的堂妹。”這人忙笑著給她倒水,便招呼小二上了些炒菜。仁和繼續說:“既然沒有拆,正好我想去那裏玩一圈。”
這人挺熱情,說:“好啊,你可是好久沒來了,前幾天血妖的事……”他忽然壓低嗓音,“血妖,你沒事就好,聽說古柏差點死了,是不是?”
仁和說:“是是,不過,還好我們大家團結才除掉了血妖。”這人又給仁和倒酒,這時,外麵進來了仁和的五個隨從,這人回頭看看,低下頭和他們說:“聽人講,城裏今天過了幾趟兵,都持刀弄劍的,是不是血妖還沒除掉?”白芳和仁和同時一愣,想的都是一樣的,仁和故作鎮靜,說:“血妖是除了,過兵,我不知道,出什麼事又不要你上前線的,別擔心啊!對了,我明日帶我表妹去三水井玩,我們一起吧,還有你能喊三個過來嗎,他那地方,我去不慣,你去叫他,明日我們一起去。”
這人笑哈哈地說:“伯父和藹可親的,你總是怕他。”仁和說:“對嘛,看到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心裏就不舒服,感覺他老頭想揍我似的。”這人又是一個長笑,給仁和添了酒後,陪他倆喝了幾杯後,說:“明日一早,我喊他來,三水井,我們去逛一圈拜拜石神。”仁和笑眯眯地回敬了幾杯,這人便出去打理飯店內外。
仁和伸頭看看外麵,沒看到可疑的人跟蹤,才敢說:“真有這麼回事,過兵了,大老在集結兵力,等明日把三哥困住,我們明晚動身去找大老。”白芳想到要深入地方刺探,心中有些激動還帶著許多膽怯。外麵的五個隨從,晚上訂了他倆隔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