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在一旁看了笑嗬嗬,說:“別說你們了,就是來個十幾二十來個人,這牆照樣紋絲不動。”
龍丘日眼一白眉頭一昂,說堂叔:“那你說這有什麼用,照你的意思我們是無路走了?”
堂叔依然笑嗬嗬的,露出那兩排黃澄澄長滿汙垢的老牙,道:“柳暗花明後麵還有一個村呢,香山石極少有人知道,聽過四兩撥千斤嗎?得當用巧勁,牆就是爛泥堆出來的,要是找不到竅門,沒隔四五十人,都踹不倒這牆的。”
“什麼竅門?!”龍丘日聽得他說著些話,耳朵嫌累,這不盡扯些沒用的嗎?
堂叔繼續說了,“你們隻知道白起坑殺十萬士兵,不知道他曾於荊州屠殺過一整個荊州府的平民吧!出荊州城向東行百裏地,可見一座橢圓頂山峰,就是香山;被坑害平民就埋於此處,後來山下人做起了倒賣山石的生意,傳說香山石做成的混合石料砌出來的牆,堅硬無比,數牛拉之絲毫不動,所以有‘一石賽三牛’的說法,而且月光下,如果用棒槌敲牆石,可聽見小鬼的嬉笑聲,而且自己的影子會從地上長到天上,人稱‘一寸敲,三丈高’,不信,你可以試試。”
一個香山石,竟有這麼些門道。龍丘日心中服得貼貼的,口中卻猶豫說不信,便接過堂叔的扁鏟,對著牆上就是一陣“咣咣咣”亂打,神的是,敲打牆石的同時,實實在在的的確確聽到了小鬼的嬉笑聲“嘿嘿嘿”,聲音柔中帶顫,沙啞裏透著微弱的尖銳,聽了冷牙互相直碰。不光是這個,長明燈和“火把”下的影子,龍丘日看到自己的模板竟然越拉越短,和堂叔說得不一樣,直到影子完全從地上消失,天上緊接著忽然冒出一個巨大的黑影,長長地拉拖至山頂。
龍丘日不自覺地往後抖擻了步伐,被堂叔一掌抵住,輕聲耳語道:“人家都叫鬼牆,這回信了吧!”堂叔把“鬼”字說得音量最低,卻反襯了鬼牆的怪異,長長的影子讓他想起了田間地頭喜歡捉弄人的黑乍人,也是高大的身體。可這是自己的影子,過不多時,黑影漸漸降低高度,最後從空中消失,轉而回到地麵,龍丘日這才把放出去的心收回來。
勁秋跟著也往牆上歘歘歘敲幾下,看到自己的影子隨著詭異的小鬼笑聲飄上天空,不但不怕,還覺得好玩起來了。堂叔故意告誡了他說:“石頭中躲著的都是冤魂,當心你招惹到它們,脫不了身。”
勁秋不知道是腦子進水還是仗著人多勢力大,竟然跨下笑口言:“最好有女鬼,我還能享享豔福。”牛姑娘即刻瞥視了他一眼,感覺語氣輕浮,嘟著嘴聽龍丘日在和他爹說:“你講了這麼多,直接說這石頭無法破開不就行了,得了,我看我們還是自掘墳墓吧!”
堂叔呸了下,道:“要挖你挖,盡說喪氣話!”後續,說了段理:“人的元氣進出都是通過這張嘴,,都說成敗一張嘴嘛,長壽懂德的人都知道常說吉利話,而喜歡歎氣乏力者,望望容易將自己的元氣吐出去,大上內氣。”
他這一般說教,龍丘日忍受住,心裏卻撲騰騰在跑馬。堂叔廢話也就這麼些,終於說到了重點:“香山石雖然結實硬朗,借巧勁很容易破開的……”堂叔剛頓口氣,龍丘日趕緊追問:“到底怎麼破?!”
堂叔咽口痰,說:“用撇刀直接插進去,往上往下都行,可以隨意割開,然後一掌的事,牆石便破。”
照著堂叔這麼說,龍丘日帶頭試了,撇刀一下割入牆內,往下使勁一壓,跟切麵條似的,幾下一折騰,牆就被殺出來個方形體,龍丘日用力一踹,由於牆果真沒有他想的那樣結實,踢出去的腳透過牆石,直接跨進圍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