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厚木一抱,手子卻說:“龍丘兄!話也不可這般說。”龍丘日望著手子,聽他說:“船要比我們種個數百乘都不止,你何以這般肯定?”龍丘日嘴角一揚,說道:“我是無路可走了,要是你有高超,可以自尋出路!”
說著,龍丘日一口氣吐出去,縱身躍下水去,結果大出他所料。冷得刺骨的海風下的海水竟是這麼的暖和,他在底下突然開懷大笑起來,愜意得很!勁秋以為龍丘日是被冷水刺激了,神誌不清了,就猶豫起來。海麵風大,雜聲也多,龍丘日聽不到他們上麵在討論什麼,但是看到勁秋那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自己突生悶氣,按著厚木使勁往遠離漩渦的地方遊去。
風暴逼近了,船忽然從漩渦中掙紮出來,血螺也凶猛地圍攻上來。水龍卷呼嘯弛來,堂叔拉著牛姑娘往下就是一跳,商量半天沒決定的葛地和手子也都跟著跳下去。一個冷驚打後,四人也都笑起來,這水真是暖和!葛地趕緊喊叫勁秋跳下來。但是,這雜聲像層厚厚的木板,勁秋根本聽不到他們說話,繞在耳邊的隻有越來越響的犬吠聲。
水龍卷衝上船來,堂叔大叫:“吸氣!”然後,又對著牛姑娘說:“吸氣!”自己往牛姑娘頭上一按,然後頭就沉進了水裏。葛地和手子見狀,氣都沒來得及吸,直接把頭埋進了水裏。而龍丘日看著勁秋和船一齊被水龍卷帶上了天,根本沒從他們四個頭上漂過。
龍丘日騰出隻手擦了把臉,風暴過去後,犬吠聲沒了,周圍突然變得好安靜,而他們四個也都遊到了他這,望著四周,蹬著腳繼續往燈塔那裏遊。
離開了漩渦帶,海水慢慢地變冷,而且,身子長時間泡在水裏腳跟腳趾都發白浮腫起來。不光是牛姑娘渾身不適了,幾個人都是餓得頭腦發慌,胳膊不停地擺動,咯吱窩掙得生疼。龍丘日心裏明白,說道:“要是再找不到地方,我們還是要死在這裏。”
離燈塔越近,離漩渦就越遠,劃水聲聽得清清切切。燈塔造得是富麗堂皇的,什麼樣的油燈能持久點這麼多年還依然光澤如初。龍丘日開始懷疑這裏也許真的是像堂叔說的那樣,是座夢墓,勁秋或許會在某個地方出現,安然無恙。正想著,牛姑娘“咕咚”一下,鑽水裏去了。手子“哎”地大叫聲,比堂叔伸手都及時,一把將她拽出水麵,再搖不醒。
堂叔用手摸著牛姑娘的臉,滾燙的,對著他們說道:“再這樣,我兒性命不保!”龍丘日手往水上輕擊下,說道:“這怨你,雖說牛姑娘是陰陽眼,可以看見些不幹淨的東西,但是,你幹這行都這麼多年,不幹淨的東西那都是可以直接……”
“哎!”
龍丘日還沒數落完堂叔,葛地突然指著前麵喊起來,把身子都快全從水裏探出來了。
“不會是海市蜃樓吧?”葛地指著前麵說,“這……”
龍丘日插道:“這海市蜃樓?”
“是真是假?”手子插了話說。
“啊?”龍丘日接了話茬問。
堂叔看這前方,一方巍峨聳立的巨石,卻也像一座消瘦聳峭的孤山,談不上若隱若現。他沒心思考慮這個,對他們說:“但願不是海市蜃樓,再在水裏泡下去,我兒真的就不行了。”龍丘日想了番後對堂叔說:“我水性好,我背著牛姑娘,不是海市蜃樓,最好。”
龍丘日背起牛姑娘,心想到牛姑娘能來這裏也有自己的原因,這要是讓堂叔和牛姑娘留在這裏,這一輩子都對不起他們。他想到這,立馬有了動力,朝著“海市蜃樓”遊過去。
但是,他遊得越近前方這一高物就越清晰,並不是“遠之則明,近之則隱”。不是海市蜃樓,這?堂叔也看出來,應該不是海市蜃樓,再近了後,牛姑娘忽然往外吐起來,之前吃的一點東西全出來了。
物體呈像,無需近視,就是說龍丘日沒到“海市蜃樓”下就已經看見了這是何方神物了。這南夷人都喜歡弄些神了古怪的巨石像?
兩座巨人石像彼此對應,中間連著的竟是座小島。而且這巨人石像和原先看見的仙人指路石像一模一樣,石人手都指著燈塔那邊。龍丘日顧不得看這麼多,扛著牛姑娘就奔上了岸。上了岸,周圍光線突然就暗了下來。燈塔裏射出來的光仿佛被屏蔽開,隻留下淡淡的殘光。
而仙人指路石像卻是光澤籠罩,山石上看不出草木繁盛的跡象,有的隻是東凸西凹的峭石亂岩。南夷人還真是會選,在這大海中央搞這麼一巨石,船開得再遠,找到這也就不會說和海港失去聯絡。
堂叔他們隨後就到,迫不及待地全上了岸,而牛姑娘一直昏迷不醒。堂叔給她敷藥,喂水之餘,龍丘日忽然聽到有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