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南夷瞭月塔(一)(2 / 2)

瞭月塔的樓梯是旋轉著上去的,遠看就像顆螺殼。樓梯上微塵不染,在藍水晶的襯映下還往外泛光,好似有人在上麵打磨上了光一樣。龍丘日厭惡了堂叔和牛姑娘,話就少,懶得講,頭也不回就叫正在和葛地手子說話的勁秋。勁秋“哎哎”地答應著,就跟上龍丘日,問:“搞什麼,幹麼事?”龍丘日說:“你別用你那蹩腳的土話跟我講!”勁秋一笑說:“吆吆,就你那不是土話,不照樣是山窪出來的。”

龍丘日說:“是的奧!”樓梯是繞著瞭月塔的外圍建的。龍丘日說著把手就往扶把上擱,可是就在這一刻,樓梯像隻受了驚了老鱉,一半的樓梯全隱了身,隻留了上半截懸在空中。龍丘日的手一抖,然後鎮靜地收回來,回頭看了下他們。勁秋當然是驚歎起來,龍丘日就拿勁秋開刷,罵他大驚小怪,其實他自己也吃驚不已。

手子說:“上元裏的螺旋梯是見過,但是,這,這玩意,葛地你呢?”葛地搖著頭說:“不清楚。”手子拍拍葛地的肩膀,說:“都過去了。”葛地吸了口氣又倒退出去。堂叔咳嗽了聲,然後踏踏腿。龍丘日往堂叔腿下看,然後轉著身子環視了一圈,說:“哪來的草?”

手子說:“啊?!”手子也確實看到了地上長滿了一層淺淺的綠草,他聲音大,問一句,四周都起了回聲。堂叔說:“生氣之地,生氣之地,有回音,綠草木,氣止於此處,生氣之地!”手子說:“堂叔所言極是,可是地上的這草木是何狀況?”堂叔說:“打料(這是暗話,意思就是有鬼在中作怪)!打料!”

葛地點頭,手子卻梗著脖子想,龍丘日和勁秋則在一旁甚話不言。我不知道觀脈一派看氣明水辨陰陽的根據是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奇門》上記述的好多內容都是葬經上的話。土高水深,鬱草茂林。《奇門》雲:水深沉則土壤高厚,氣衝和則草木茂昌。《葬經》中雲:“程子曰:易謂地之美?土色光潤,草木茂盛,乃其驗也。貴若千乘,富如萬金。氣像尊嚴,若千乘之貴;擁簇繁夥,猶萬金之富。”

這些都是相地的依據,沒悟性的人是再看也看不懂的,我就是這種人,但是我得益於靈氏,還有隔壁村的一個地理先生。這個地理先生說關係還真和我家有些親戚的關係。當然,這是後來的話,在這就不多說。

顯然,葛地手子和堂叔都清楚這裏的風水布局,和專家呆在一起,人活著是有壓力的。龍丘日和勁秋就聽他們在嘖嘖稱讚,勁秋還糾結於他們說過的話,龍丘日也有點無知了。他自己對風水布局的看法憑的隻是自己的客觀印象,自己並不知道如何確定什麼是生氣之地什麼又是凶煞烏氣之地。

堂叔說:“萬物久則生靈,這又是氣止之處,我猜這瞭月塔可不是凡物。”手子“嗯”了聲。葛地看了下一直沉寂著的龍丘日和勁秋,準備開口,又沒有開口。手子問:“堂叔,瞭月塔你是怎麼知道的?”堂叔一臉笑意,看了看龍丘日和勁秋,然後咳嗽了下,說:“咳!我也是聽說,南夷荒地有個未知名的小國,國人皆以腮呼吸,像魚一樣啊,傳說該族類皆為海神後裔,河伯就是其中的一員,後來該國從南夷莫名消失,有人說是來到了西南邊陲之地。鬼杯圖,屍棺蠛托皆與之相連。”

龍丘日迷糊,勁秋迷糊,手子和葛地更迷糊,手子問:“屍棺蠛托?什麼東西?”堂叔說:“這事說來牽扯的就多了,個中關係講不清的呀!”龍丘日說:“屍棺蠛托可以解我身上的蟲紋,耶郎竹王墓摸出來的東西。”

手子“喔”了聲,說:“你倆!”手子說話帶笑的時候總喜歡頭動尾巴搖,市井味太重。龍丘日說:“嗯!”勁秋突然有些驕傲的感覺,想說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堂叔說:“南夷瞭月塔,聽人說可以摘星得月。”

“摘星得月?喔,嗬!”手子笑,說:“淨瞎扯!”手子一臉不在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