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派來的調查組在魏鎖出事那天早上就已經進駐西山辦事處,焦陽等人回來之後,調查組就分別與三人進行了談話。不出預料,王金文等人全部口徑一致的把所有的屎盆子都一股腦的扣在了魏鎖的頭上。
考慮到這是市裏派來的調查組,而且焦陽也跟劉剛打聽過,調查組成員都是由市委書記趙國明欽點的,於是焦陽決定放手一搏,把自己所掌握到的一些材料一股腦的都對調查組和盤托出。
今天是魏鎖出殯的日子,調查組帶著所掌握的材料返回市裏,焦陽則與王金文等西山辦事處的主要領導出席魏鎖的葬禮,忙到中午十二點多,焦陽才回到單位,匆匆吃過午飯,正準備睡個午覺,嶽彩雲敲門進來。
“不好意思焦主任,打攪您休息了,這幾天都在魏鎖家裏幫忙,我這個病都耽誤治療了,您看現在方便嗎?”嶽彩雲也是剛從魏鎖的葬禮上趕來,一身的素裝。
“不礙事的,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得活的更好不是?來吧,我這就給你針灸。”焦陽從抽屜裏把木匣子拿出來。
嶽彩雲很配合的擺好姿勢,焦陽一一把銀針紮入她的幾處穴位後,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嶽彩雲卻伸出手對焦陽小聲召喚道:“焦主任,你過來。”
這娘們又要發騷了嗎?焦陽警惕的站在遠處沒動。
“哎呀焦主任,有重要的事跟你彙報,你走近一點,我又不是隻老虎,難不成還把你吃了。”嶽彩雲撅著嘴說。
焦陽將信將疑往嶽彩雲跟前又挪了兩步。
“還真以為我能吃了你啊!來坐這裏。”嶽彩雲拍拍身邊的沙發坐墊,示意焦陽做到她身邊來。
焦陽無奈隻好坐了過去,但是與嶽彩雲保持了一尺距離。
嶽彩雲艱難的把身子往焦陽那裏挪了挪,嘴巴湊到焦陽的耳朵旁,焦陽心道,你丫的!再得寸進尺,我可得嚴厲批評你,從人格上批判你!
“魏鎖的老婆昨天偷偷對我說,老魏生前曾經留下過一個筆記本,裏麵記錄了咱們辦事處裏好多見不得光的事……”
不等嶽彩雲把話說完,焦陽趕緊用手指在嘴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同時擠了擠眉。
嶽彩雲沒再把話說下去,疑惑的看著焦陽。
“嶽科長,你看你這樣坐在沙發上針灸也不舒服,不如你到我屋裏,躺在床上針灸也不累,是吧?”焦陽說著,同時又跟嶽彩雲使了使眼色。
嶽彩雲也是個機靈人,也猜測出了一些門道,笑吟吟的說:“還是焦主任體貼下屬,我坐在沙發上針灸,的確有些不舒服。勞駕焦主任幫我把鞋穿上,再攙我一把,我進屋躺著去。”
焦陽也很配合,彎腰撿起嶽彩雲的高跟鞋,幫她穿上,然後又攙著嶽彩雲的胳膊把她扶進屋裏。
焦陽返身輕輕把房門關上,心道,風花雪月的任你們猜去,我焦陽人正不怕影子斜!
焦陽坐在床沿上,對嶽彩雲說道:“嶽科長,把你了解到的情況跟我講講吧。”
嶽彩雲卻拋來一個媚眼,說:“讓我說我就說,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因為我和你一樣,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都是一個正義的守護者,雖然我與你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看人識人的眼光不會錯!”
“行!有你焦主任這番話,我嶽彩雲相信你。”嶽彩雲不再搔首弄姿,挺認真的說道。
焦陽把枕頭墊在床背上,嶽彩雲舒舒服服的靠上去,開口,“就在昨天晚上,我陪著魏鎖的老婆說話時,她突然壓低聲音告訴我,大概在幾天前,魏鎖曾經告訴她,自己有件東西藏在自家老宅子的灶台下,如果自己有個三長兩短的,就去自家老宅子的灶台下把那個東西取出來,交給市委書記趙國明。”
“魏鎖的老婆會這麼相信你?”焦陽問道。
“魏鎖的老婆平時說話就沒有把門的,自己話一出口就害怕了,並且一再叮囑我說,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否則自己也得步魏鎖的後塵。”
“看來嶽科長嘴也不嚴,這才多大會的功夫就讓我知道了。”
“死相!傷自尊了!人家沒把你當外人才告訴你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理你了!”
“嶽科長,開玩笑呢!還真當真了啊?”
嶽彩雲笑著就要起身,掐就要一把。
焦陽趕緊從床沿跳起來,連連擺手說道:“打住,打住!談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