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江城,氣候涼爽宜人,焦陽陪林麗麗在省城的繁華商業區逛街,這是昨晚焦陽答應林麗麗的事。平時在單位比較強勢的林姐,如今看入焦陽眼裏,就是一個典型的小女人模樣,哪怕她不久就將成為省城衛生局副局長,也不會改變自己對她的評價。昨晚和劉剛分手後,焦陽和林姐一起驅車回到居所,在她的監督下,焦陽又把已經荒廢一段時間的鋼琴操練起來,林姐坐在旁邊不時做出一些示範。九點多鍾的時候,由於怕打擾四鄰的休息,兩人才停止練琴。林姐泡了兩杯清茶,和焦陽促膝談心到午夜,兩人分別就各自工作中的一些情況發表了自己的觀點,有分歧,更多的是達成共識。各自回房睡覺時,林姐提出了讓焦陽明天陪自己逛街的要求,焦陽爽快的答應了。焦陽與林姐早上九點出門的,現在已經快中午了,焦陽感到逛街不比自己往基層調研輕鬆,可是看到林姐樂此不疲的精神頭,感覺還是很開心。路過一家奢侈品專賣店,焦陽看到林姐一步三回頭的模樣,笑著說道:“林姐,喜歡就買一個吧,反正您口袋裏有一千萬呢!”“那可不成,這是你的錢,姐替你代管而已,將來給你娶媳婦用呢。”林麗麗說道。“林姐,你跟我還見外不是,咱倆啥關係啊!”“說說,咱倆啥關係?”“嘿嘿!姐弟關係。”焦陽笑了幾聲,才回答道。“都十二點了,焦陽我們找個地方先吃飯吧。”林麗麗被焦陽略帶曖昧的笑聲,搞得有些臉紅,於是岔開話題說道。“好啊!遛了一上午,我早就餓了,姐你說到哪吃去?”“前麵最近新開了一家越南菜館,不如我們去品嚐品嚐。”焦陽說:“好啊!”這時焦陽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是郝強的號碼,焦陽按下接聽鍵,“焦主任,不好了!燕子的奶奶今天早上用完藥後不久,眼睛就刺痛紅腫起來,現在視力也模糊了,焦主任您看怎麼辦?”電話裏郝強焦急的說道。對於燕子奶奶的眼疾,焦陽是有十足把握治愈的,聽到郝強的簡單敘述,焦陽感到這裏麵可能會有一些意外狀況,焦陽說道:“郝強你看看能不能把用過的藥瓶找到,如果能找到的話,你就拿到醫院化驗室找一個叫林東的化驗師化驗一下,對他提我的名字就行了,我一個小時之內就能趕到醫院。”掛上電話,焦陽不無遺憾的對林姐說道:“林姐,今天中午不能陪你吃飯了,醫院裏有個病人出了一點意外,我得趕過去看一下。姐,真的很抱歉!”“焦陽你我之間也不差這頓飯,走!我開車送你過去。”林麗麗爽快的說道。五十分鍾後,林麗麗的汽車駛進了省人醫的大門,焦陽打開車門,往眼科病房急匆匆的趕去。焦陽一進入病房就問道:“郝強我吩咐你的事情,你都照做了嗎?”郝強點頭回答道:“焦主任,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看著孔婆婆紅腫的眼睛,焦陽的內心在猜測著意外發生的幾種可能,搖搖頭輕聲自言自語道:“但願不是那種情況,不然我一定饒不了你!”現在焦陽隻有耐心等待林東把化驗結果做出來,趁這個時間焦陽仔細聆聽著郝強描述事情發生的經過。半個小時後,林東的化驗報告做出來了,藥瓶裏的殘留物含有較高濃度的硼酸成分。事情的發展和焦陽不想印證的結果吻合了,硼酸是眼科經常用到的藥物,但是高濃度的硼酸對燕子奶奶這樣的眼疾會有極大的危害,焦陽憤怒了,他很想把那個在藥裏動手腳的那個人痛打一頓,不管他是男的還是女的。焦陽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後,撥通了院長王衛國的手機,電話裏焦陽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詳細的描述一遍,王衛國聽完焦陽的描述也非常生氣,大吼道:“查!一定要查!不管是誰一經查實,絕不姑息!焦陽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到。”其實王衛國與焦陽一樣,馬上就懷疑到一個人的頭上,隻不過現在要拿出有力的證據出來才能說話。焦陽馬上又給醫院保衛處打去電話,希望調取今天上午都有誰進入了眼科藥品保管室的監控畫麵,隨後王衛國也把電話打到了保衛處,提出了同樣的要求,於是保衛處人員的效率提高了很多,很快就確定了上午進入藥品保管室的三名護士。等王衛國趕到時,醫院保衛處的工作人員已經把那三名涉嫌護士詢問多時,王衛國得到的回複是,三人都不承認是自己在藥裏動的手腳。王衛國又親自參與了對三名護士的盤問,還是沒有結果,王院長無奈的看了眼焦陽,說道:“報警吧,讓警察來審。”焦陽擺擺手說道:“王院長,我想單獨和這三名護士談談。”王衛國略感意外地看了焦陽一眼,心道,論醫術,我王衛國現在絕對折服您了,但是要論審人,難道你比我們院保衛處的人還高明,雖然這些人在審案子上,比不了公安局的專業人員,不過再怎麼說他們也能算上半專業人員吧,又一想到焦陽在普外科病房殘暴毆打韓偉剛手下的場景,王大院長感到焦陽這人有暴力傾向,難道這位焦神醫想搞刑訊逼供?再一想想焦陽今時今地的情況,王大院長也懶得再費腦細胞,反正天塌下來由個高的頂著。“都出去吧!”王衛國一揮手,帶著幾名保衛幹事走出去,把房門帶上。焦陽看著站成一排的三名護士,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無盡的委屈,他知道這三人之中肯定有一人在演戲,焦陽微微一笑,看來我得充當一回測謊儀了。焦陽走到第一個護士麵前,伸出手與她握手,那名護士遲疑了一下把手伸了過來,焦陽握住她的手,語氣平和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趙素梅。”“藥瓶裏的藥是不是你動的手腳?”“我都回答多少遍了,不是我!”這名小護士眼裏噙著淚水說道。焦陽通過她平穩的脈象斷定她回答自己的問題時沒有說謊,安慰她道:“我們不會冤枉好人,但是,也絕不會放過壞人!如果你相信我,還請你耐心等待一下,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焦陽同樣又握住第二位護士的手,問著同樣的話,她回答道:“我叫劉建慧,我想問一下帥哥,你有什麼資格這樣侮辱我的人格!你問一千遍一萬遍,這事也與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告訴你,我的心髒不好,你們要是把我嚇出個好歹來,是要負責任的!”這第二名護士的反應比剛才那位還顯委屈,不過焦陽摸其脈象卻發現了端倪,她說這話時,脈象波動劇烈,這人就是在藥瓶裏動手腳的人,焦陽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他決定單獨和她談談。焦陽對第一位和第三位護士說道:“二位請先出去一下,我要和劉建慧同誌單獨談談心。”第三位護士一邊往外走,一邊還羞答答的問道:“怎麼不問我了呢?”這名小護士以前就知道焦陽這個人,曾經還製造過多次與他的偶遇,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幾次未果後,之後轉為對焦陽的暗戀,本想借這次機會……哎!小護士歎息一聲走出房間。看到房門掩上,焦陽表情變得無比嚴肅起來,盯著劉建慧看著並未急於發話,直到把她看的有些發毛,才開口道:“說吧,是誰指使你給藥瓶動手腳的!”劉建慧心裏慌張,臉上卻強裝鎮靜道:“憑什麼懷疑我啊!進藥品保管室的又不是我一個人,請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警告你誣陷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