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眼科主任是個庸醫(1 / 2)

今天是焦陽來西山辦事處上任的第五天,也是周末,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再次品嚐到林姐親手做的美味佳肴,焦陽就莫名生出一些興奮,焦陽自己也覺得自己難道僅僅為了吃幾頓飯,就如此高興?燕子的爸爸和奶奶已經被安排到省人民醫院兩天了,是郝強親自陪同醫院的急救車前往。這是焦陽從上西山村回來的晚上打電話給王衛國落實的。接到焦陽的電話,王衛國略微遲疑一下就應了下來。省人民醫院的病房一直就非常緊張,走廊裏都加滿了臨時床位焦陽是清楚的。得知焦陽在基層鍛煉,王衛國也未覺奇怪,深諳官場門道的王大院長知道這是趙書記在豐富他的從政經曆,隻有這樣的人在仕途上才會厚積薄發越走越遠,況且這個年輕人還有著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以後自己無論是在官場人脈,還是醫院的日常工作上,都有可能和他再度發生交集,所以王衛國略一思忖就爽快的賣了個人情給焦陽,幹這種事王院長可謂是駕輕就熟。由於燕子家沒有電話,焦陽把郝強手機號碼留給省人民醫院的,當省人民醫院醫生聯係到郝強,並且把燕子的爸爸和奶奶接到醫院,分別安排到眼科和骨科住院時,郝強目睹一切有點犯傻,乖乖!這焦副主任啥來頭?省人民醫院的病房床位緊張,郝強是深有體會的,前一段時間自己老家的二姨夫因為患了嚴重的腰椎盤突出,想在那裏住院手術,等了兩個月都沒有等到床位,在這期間郝強也是提溜著一大堆好煙好酒托關係找門路,但是等到的回話都是現在的病床緊張,再等兩個月或許可以在走廊上加個床。後來二姨夫等不急了,隻好打道回府,在老家的醫院動的手術,據說術後效果不太理想。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埋!在我國要想在資源稀缺的行業了占得先機,那絕對是拚關係,沒有規矩可言。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都沒有辦成的事,人家焦主任彈指揮手間就搞定了,郝強對焦陽的超強人脈又有了更深的認識。焦陽這幾天都是拿著捉蟋蟀的工具早出晚歸,旁人都以為這位童心未泯的焦副主任又去捉蟋蟀了,實則這位內心老道的年輕人正在埋設一根能把西山炸掉半邊天的導火索。那個盯梢者丁老四是辦事處城管科的外聘人員,以前是西山的一名小混混,自打兩年前他和他的小夥伴們被城管科招安後,這些烏合之眾更是在西山的幾條街上混的風生水起,說砸誰家就砸誰家,說搶誰家就搶誰家,要擱以前幹了壞事那趕緊得跑,現在穿上了城管衣服就大不同了,砸了你的店,搶了你的東西,你還不能反抗,否則就名正言順的扣你個抗拒執法的帽子!作為遇事總是衝鋒在前的骨幹分子丁老四,在西山幾條街上一時風光無二,可是這幾天丁老四卻無法在街麵上風光了,被焦陽迎頭澆了一杯開水後,雖然抹了燙傷膏,但是一頭一臉的還是起了許多燎泡,遠看近觀都非常駭人。丁老四這幾天都一直蟄伏在家裏,特馬!一出門就自毀英雄形象啊!但是晚飯前有關焦副主任一天的行蹤還是要向領導彙報一下,反正自己編瞎話從來都不用打草稿,隨便扯一扯就萬事大吉了。所以這幾天焦陽深入基層暗訪時,都沒有發現跟蹤者,難道這麼快就取得了他們的信任了嗎?沒有外來因素的羈絆,焦陽在基層的調查工作更輕鬆了許多。通過這幾天的暗訪,焦陽又發現了一些有關發放貧困戶補助金的違規行為,另外還從一些被調查戶那裏隱晦的得到一些截留征地補償款,多占農村安置房等等一係列問題,焦陽也都一一記在心裏留在日後解決,現在的主要目標是查清楚貧困補助金的問題。焦陽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看對麵牆上的掛鍾,八點五十。焦陽決定先給省人民醫院的眼科和骨科去個電話,詢問一下燕子爸爸和奶奶的相關情況後,再決定自己今天的日程安排。焦陽首先撥通了骨科主任陳鬆的電話,電話響了幾下接通,焦陽說道:“您好陳主任!我是焦陽!”“哦!是焦神醫啊!我說怎麼一早就見聽窗外的喜鵲叫喳喳的!焦神醫有事請吩咐!”陳鬆哈哈笑著說道。陳鬆以前和焦陽倒沒有太多的交集,一個是兩人不在同一個科室,再一個兩人的身份差距太大,身為省人民醫院賺錢大戶的骨科主任,同時又是骨科界知名權威,陳鬆對於當時還是個小醫生的焦陽來說就是至高神般的存在。直到下半年陳鬆在參加幾次醫學專家會議期間,屢次聽到幾位知名專家談起本院年輕醫生焦陽的一些奇聞異事,才對這個人留意起來,後來又聽人說馮一針要拜這個年輕人為師,更令陳鬆驚愕不已!馮一針在醫界的威望不僅在東江省,就是放在全國也是赫赫有名的,陳鬆本人也曾經從他那裏學過一些中醫正骨的手法,本來需要動手術的一些骨科疾病,現在可以通過馮一針傳授的正骨手法給病人治愈,免除了病人的痛苦。雖未行拜師之禮,但是陳鬆每次見到馮一針都尊敬的以老師相稱。這個焦陽,我豈不是得稱他一聲師爺了?於是某一天陳鬆就借著去普外科主任張大年那裏串門之機,行一睹師爺尊容之實,結果那會焦陽已經調離省人民醫院一個多月了,陳鬆隻在病區牆上看到了一張還沒有來及撤換的年輕師爺爺的照片。聽到電話那頭陳鬆在和自己開玩笑,焦陽也是一樂說道:“讓陳主任見笑了,您可別聽外麵瞎傳,再說了您自己不也是個大神醫嘛!”“焦神醫您過謙了!我和您一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說吧!看看有什麼事我能榮幸幫上您的!”“我今天打電話叨擾陳主任,是想問一下前兩天住進你們病區的孔二柱的情況。”“我說呢誰這麼大的能耐,在我們病房這麼緊張的情況下還安排人進來,現在明白了,你不說我還以為是王院長家什麼親戚哩。不過你放心,這個病人我們昨天已經給他動過手術了,手術很成功,出院後至少可以恢複生活自理。”聽到燕子的爸爸手術很成功,焦陽放下心來,燕子一家的生活看來是有盼頭了,於是說道:“多謝陳主任費心了,抽空我會登門當麵感謝的!”“焦神醫見外了不是,登門熱烈歡迎!感謝就不必了!”結束和陳鬆的通話,焦陽又撥通了眼科主任王麗的電話,電話響了幾下就接通了,焦陽問道:“您好,是眼科王主任嗎?”在得到確認後,焦陽繼續問道:“您好王主任!我是焦陽。”“哪個焦陽啊?我不認識!”焦陽聞聽不由自私一笑,看來自己有點自我膨脹了,你以為你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啊,瞧見沒,人家不認識你,看來以後自己在這方麵還是要足夠低調些才好。於是焦陽極其謙卑的自我介紹道:“我是普外科的那個小焦啊,不知尊敬的王主任對晚生還有沒有一丁點印象?”“哦,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那麼點模糊印象了,聽說你不是調到市衛生局去了嗎?”焦陽“嘿嘿”尷尬一笑,心道我調到衛生局的事你都知道,還說對我有那麼一丁點模糊印象,外人傳說此人很假很勢利看來並非空穴來風。對於焦陽這個人王麗當然不會僅僅留下模糊記憶,由於在處理一些頭部外傷時,眼科和普外科經常是要協作的,雖然焦陽在普外科隻待了一年,但是焦陽和王麗在處理病案時接觸也不下五六回了。王麗是個愛走上層路線的人,王院長的兒子她本來隻見過一次,幾個月後當王麗在大街上再次偶遇到他時,立刻就在人堆裏認出了他,並且不由分說的往王公子手裏硬塞了好多東西,有多嘴者傳這段閑話時還陰陽怪氣的誇王主任記憶力真好!平時王麗在醫院裏,高級別的她必須諂媚你,平級的可以勉強搭理你,低級別的她則眼角都不夾你,這王主任在醫院裏是個典型的勢利眼。“謝謝王主任還能記得我!我還有個事向王主任打聽一下,前幾天住進眼科病區的一個姓孔的老太太現在病情怎麼樣了?”“你是說那個姓孔的鄉下老太婆啊,她患的是淚腺炎,今天就準備給他安排淚腺切除手術。”聽到王麗這話,焦陽差點兒把頭磕到辦公桌上,看來自己還真是高估了省人民醫院眼科的實力了。在一心隻想奔前程的王麗帶領下,省人民醫院眼科已成為全院最弱的科室,和其它科室人滿為患相比,眼科病房則冷清了許多,每年還要時不時的弄出幾個醫療事故來,幾個科室裏的骨幹不堪王麗的長期壓製也紛紛選擇跳槽。焦陽之所以把燕子爸爸和奶奶都安排在省人醫治療,是便於小燕子照顧自己的親人。省人醫骨科不用說了代表了全東江省的最高水平,眼科弱一些甚至不如一些乙等醫院,這一點焦陽是知道的,但是對於燕子奶奶這樣的病況還是應該可以勝任的。焦陽對自己先前對燕子奶奶的眼疾的診斷是有十足把握的,這種病稱之為漏睛瘡,是淚腺發炎引起的不錯,可是現階段不用切除淚腺也是可以治愈的。老年人本身眼睛就容易幹澀,如果把她的淚腺切除,不僅原來的眼疾不能祛除,還會增加新的眼疾,這就真是矯枉過正了。一念至此,焦陽急忙說道:“王主任容焦陽多一句嘴,我看孔老太太的病應該是漏睛,不用手術就可以治愈的,麻煩王主任再給病人仔細檢查一下好嗎?”“是嘛!”王麗語氣極其誇張的繼續說道:“年輕人不要以為自己當過兩天醫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隔行如隔山你懂不懂?你一個普外科的小醫生難不成比我這個從醫三十年的眼科主任還高明?哼!有本事你自己來給她治!”庸醫害死人啊!焦陽當下也不和她客氣了,說道:“我治就我治!你等著我兩個小時之內就趕到!”焦陽掛了電話直接就敲門進了王書記的辦公室,“王書記今天我有些急事,想跟您請一天假。”王金文笑笑,開口道:“怎麼今天不去捉蟋……”發覺不對又改口道:“不去下麵調研去了?”焦陽還以微笑,說道:“今天有事,下周吧,下周繼續調研。”王金文的臉上依然彌漫著微笑,但是笑容裏已經夾雜了些許旁人不易覺察的不屑,心道這小子如此貪玩也成不了什麼大器,嘴上道:“焦副主任你有事盡管忙去吧,以後這樣的事你也不必要每次都向我請假,你大小也是個領導嘛,該有點自主權。”“那哪成啊!書記客氣,我可不能不懂規矩,回頭我還得給孔主任打聲招呼呢。”焦陽一臉真誠的說道。“孔主任剛才出去了,你盡管走吧,回頭我知會他一聲就行了,嘿嘿!多大點事。”王金文似乎對剛才焦陽的表現很滿意,臉上的表情又寬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