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劃過深夜,大地瞬間被染成白晝。
天空如同嬰兒般脆弱被寸寸撕裂,發出疼苦的哀嚎,響徹雲宵,滾滾雷聲不絕與耳。巍綿的群山被劈的搖搖欲墜,大地被震的顫顫發抖。馬廄中的馬匹不時的發出驚恐的嘶鳴,拚命的揚起前蹄,奮力的撕扯韁繩,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屠殺。
吱嘎一聲,沉重的木門被推開,頜首已經花白的老者頭也不抬不耐煩的說道:“出去,這裏需要絕對的安靜,誰讓你進來的”。
冷風夾裹著豆大的雨點飄入房中,說話的功夫,地麵已經被打濕一片,涓涓的雨點不時的彙聚,一條細水瞬間被聚集而成,向著低窪處迅速蔓延,房間的外麵則是一片汪洋。
龍德並不理會老者的責罵,用不容質疑的口吻道:“工程師不惜一切代價救活他,你們這班沒用的廢物都給我滾出去!”
一群正在忙著搶救的高人,聽到這話鬱悶的要吐血,“什麼跟什麼嘛,工程師,啥時候工程師也會治病救人了。”
“你誰啊?憑什麼在我們這裏發號施令,如此傷重的病我們都束手不策,不敢保證病人能夠救活,你竟然讓一個工程師來,簡直是太胡鬧了。”為首的老者終於抬起了自己的頭,一雙枯瘦的手緊握的手術刀不時向下滴落血珠,兩隻猩紅的眼睛仿佛也吃人。
當看到是龍德時,驚的一臉的嘴巴,能夠塞下一個大鴨蛋,不敢再往外冒出絲毫的言語,血紅臉在燭光的照耀下更加的翠血欲滴。
為首的老者放下手中的手術刀,說到:“我們都出去吧。”緊接著率先走出此處唯一遮風擋雨的廂房,臨走著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龍德。
眾人順著燭光,用不解的眼光看著門外已經被大雨淋的濕漉漉老者,老者見大家還在裏麵呆著,發出獅吼般的命令道:“你們還不快點給我滾出來。”一雙尖銳的目光似要活剮眾人。
一眾高人再也不敢在裏麵多停些許,紛紛拔腿彙入老者身旁,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房內。老者擦了擦被雨模糊的眼睛,摸了摸花白的頭發,一時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使,“真是瞎扯談,找一個工程師來救一個瀕臨死亡的人,不知道是腦袋中哪根弦搭錯了”。
搖搖頭心中道:“工程師是什麼?自己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有工程師此類人物,值得主人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這時一群自認為是醫術高明的人,顧不得渾身濕透詢問道“大師,那人是誰啊,你怎麼任由他胡來,工程師也會治病,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滑稽可笑、可笑至極。”
被稱為大師的老者用一雙眼睛掃視了一臉迷惑的大家,開口道:“如果還想不想繼續留在這裏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聽從我的命令,好了,難道你們都沒事可做嗎?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一群人都圍在我身旁算什麼回事,去那邊山洞躲雨去,我還得在這裏守著”。
被趕走的高人更加的迷惑,今天大師這是怎麼了,不是說木房內是一位重要的病人,老者都已經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救活他,如果救不活大家都得陪葬。這剛剛還是六月的大熱天揮如雨,急急的團團轉的熱鍋上螞蟻,汗水滲濕了每一寸肌膚,現在大家心中都覺得絲絲涼意,瓢潑的大雨淋在身上更是冰冷無情。
如此美好的人生即將與我們遠去。一群人手握的緊緊,心有不甘,心中都有無數個問號“老天爺你開什麼玩笑,為什麼?剝奪了我們最後的一點希望。為什麼?不讓我們堅持到最後。為什麼?我們一群人的腦袋卻要葬送在一個工程師手裏。”
“工程師、工程師可惡的工程師,”哦,對了工程師是什麼,大家紛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