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你腳下;命運,有時真在您自己手裏。有時候,命苦不能怨父母,命苦不能怨老天。回國這兩年,我自己掙了兩套房子。那套位於北五環的二百五十平米複式樓房,買時一平米兩千六百多元,現在已經漲到兩萬五六千元一平。您算算吧,您算算!別算購房時投下的老本兒,這套房每平米的資產整整漲了兩萬兩千多元。四舍五入湊個整兒,這套零三年買的房子,現在已經淨升值四百五十萬元。這筆錢,算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兒吧?我真正是沾了房價飛漲的光兒了。難道不是嗎?四萬億刺激政策一出台,這房價就嘩嘩地跟個野孩子似得往上躥,越竄越高,高得你控製不了,高得賣出了真金白銀的價兒!原來隻想買套房子自己住。可現在,作為有房一族的我得感謝高房價的畸形市場。我覺得今後一二十年,首都北京的房價不會太漲,但應該不至於降到哪裏去。隻要是維持在現有的價位,幹脆地說隻要是比我當初買的每平米兩千六百元高,我就是賺了!就這一套房來說,還能落回每平米兩三千嗎?永遠不會的!您想想,要是真落成那樣,誰最賠呀?所以盼著房子降價,你操那心幹嘛呀?那是你能操心的事兒嗎?其實回國後那幾年,我一直勸同事和哥們兒姐們兒們買房。您看看國際上任何一個現代化的首都,哪有房價不貴的?四萬億一出來,我更是苦口婆心地勸所有朋友買房和多買至少一套房。四萬億,您想想,嘩嘩的,流水似得,你不買房,那幹嘛呢?和印鈔機比速度,您比不了;唯一能保值的,就是瓦片兒。您有知識,受過高等教育?得了吧您,知識是活學活用的,看不透這步棋,您的知識算白學了。服氣嗎?很多人就是這樣,該用銀子買瓦片兒的時候,舍不得買,其實天底下哪有那麼多便宜讓你撿?等過了幾年,到該存銀子的時候,又著急忙慌地去買房。您說,你不被套誰被套?你不覺得房價高誰覺得房價高?幾十年前,咱用糧票兒布票兒,後來買電視用票兒,咱們是曾經買商品用票兒的時代,不信回去問問你爹媽,有沒有過這事兒?就是狗屎,咱中國人也能炒出天價兒來!最會做生意的猶太人都沒這本事!更何況,這曾經是一個信用與道德何等缺失的年代!當然了,您和我使出吃屎的勁兒來,咱也不能讓狗屎賣出天價兒,那本事隻有掛羊頭賣狗肉的一幫子人才有。咱沒這道行。我也挺後悔,其實當時應該再買第三套新房,用首付買,現在一倒手,至少兩輛寶馬或者一輛勞斯萊斯到手了。嘿嘿!賣了房子才能得到現金?我知道,我不會賣自己的不動產。賣了房,我住哪?就住這套房裏,因為交通方便,而且周邊環境好。不兌現不提現就沒意義?不變現就體現不出來升值?是的,你說對了!說得很準很對!但你這話應該對隻有一套房的人說,我是狡兔五窟。要是開車把我分布在北京的這五套房在同一天依次走一遍,得半天兒時間!我的鎮寶之宅,是另外一套複式大房:三百五十平米,外加一百平米一南一北兩個空中露台。這套房是零七年買的,當時七千每平米,五個主臥全部向陽,倆個次臥向北。自打買了房子之後,我一直沒住這套麵積最大的房子。原因很簡單:一是等兒子長大了,這套房送他做婚房;二呢,由於靠近城鐵二百來米,所以我把這套房也租出去了,房客兒們都是在企業擔任中層的北漂,也有夫妻租其中一個臥室的。他們很規矩,很本分。錢財畢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對於有誠意的房客兒,我也大大方方對身外之物做了些讓步和優惠。要是一次交一年的房租,我就給他們減免半個月;要是一次交半年的,春節時我就少收一星期房租。按月交錢的,按月一五一十收錢,該多少是多少,該多少就多少。大家都不容易,都得活,咱北京爺們兒仗義,講情理,所以我讓點兒利,圖個長治久安和快快樂樂。您說呢?中關村那套學區房?對了,那套五十平米的零居,是。不過我沒租,確切地說我沒租給那些哭著喊著恨不能讓孩子在小學就讀清華北大的家長,我不租給他們,那些是糊塗人,他們根本就不開眼。我把房子改成日租房了,對,家庭公寓。為嘛?這年頭偷情的人多,大家不敢賭酒店,因為怕偷拍,所以民宅是最安全的,至少不會丟烏紗帽或讓老公老婆男朋友知道。我看工作證,當然名字不看。另外,我這房子不租給小姐,也絕對不租給帶小姐的人。改成日租房之後我發現,這年頭,對婚姻不忠和用身體愛領導的人太多了。什麼叫炮房啊?怎麼說話呢?是日租!日----租!我不日,我隻租!不要臉?唉,沒不要臉啊,你要是她老公或他老婆,你可以說這話,可你不是啊!再說了,看好你老婆你老公,她和他不就要臉了。房租一夜五百,搶手著呢。有時一夜就接待三撥,因為人過中年偷情的老家夥們,有色心有色膽兒,可有那心沒那力,那家夥事都不行了。領導力不容易,從科長到處級幹部。老天真是有眼。順便說一句,這些年,所有的房租我都存起來了,沒亂花一分錢,幹脆地說沒花一個子兒,全存銀行了。能掙點兒是點兒,能攢點兒攢點兒,能多存些錢就多存些錢,何樂而不為呢?那套三百五十米的大宅,我隻付了首付款,剩下的貸款都是靠拚命從牙縫裏攢錢,將來也想在首都北京或大城市置地置業的房客們用房租替我完成的。北漂們來自全國各地五湖四海,在北京咬牙打拚,既要交房租還要死命存錢將來在家鄉買房,不易!出租房子的時候,我遇到過不少房客,也遇到一些奇聞怪事。我遇到過兩口子租一間臥室的,也遇到過兩對夫妻租一間房的。別多想,人家是省房租,房間中間拉了個布簾兒。房事兒?咬緊牙關當啞巴唄,就隻當身殘誌堅了。我沒說什麼,隻當沒看見。我還遇到過一對夫妻帶一個男的來租房的,不是他們兩口子的弟弟或兒子,是另外一個成年男人。他們眼巴巴地看著我,然後坦然地把隱私告訴了我。我欣賞他們的坦率,我也不能從道德的高度指責他們泛濫。不過對於海歸的我來說,也覺得他們觀念過於開放。“No”是最合適的選擇,我可不想惹是生非。有個挺漂亮的小鳥依人般的姑娘,也就二十二三歲,看上了我的一間帶廁所的主臥。她在那房間裏走來走去,眼神兒中滿是羨慕和向往。她的身材很性感,臉也長得水靈,象鮮花,象水珠兒,皮膚細膩得仿佛一捏就出水。她就那麼走來走去,一言不發。好幾次她猛地扭身回頭,欲言又止。要是強奸不犯法,我真得做一回日本鬼子。後來那姑娘忽然一屁股坐在床頭,然後低聲啜泣起來。她哭的聲音淒婉好聽,美麗的嬌軀似乎就要玉體橫陳,我不禁想入非非。她抬起頭,用含淚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我,突然猛地一咬牙,“叔叔,我不是處女了。但我長得很不錯,對嗎?”我手拿計算器和租房合同,目瞪口呆地點點頭。“我是正經人,有正經工作。我想住這間,房租就不付了,”她猶豫、尷尬、結巴,繼而非常流暢地說起來,“我不給您房租,我把我給您!您一周可以找我……兩次。周末我陪男朋友,您就別來了,咱事先說好。”我明白了,原來人家被高房價逼的,想用自己的不動產和我的不動產以物易物。我真忘不了她的眼神兒,也忘不了這事兒。其實她是個很正經的姑娘,不是壞人和爛人,也不隨便。她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攢點錢,將來給農村的父母在首都買套房。她不會以為首都的房子是紙糊的吧?你就算省個幾千塊錢的月租,可你還是連一個十平米的廁所也買不起啊。一平米算兩萬五吧,您做賊似得跟我一年,也不過隻能賣十平米廁所三塊瓷磚那麼點兒的地兒!還得是五環以外的!再說哪有隻賣廁所的開發商啊?她的身段真耐看,此刻縮在床上,小鳥依人似地可憐巴巴望著我。我是答應她,還是不答應呢?這房間開著空調,可咋就那麼熱呢?終於,我做出了決定!
第九章3【貞操歸您,房租免吧?】(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