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畜生,畜生!”
樊魁已經痛地顧不上攻擊了,隻是被動地挨著,豆大的汗珠沁出,和血液混雜在一起。
墨歐明在一旁,劍盾已經組合在一起,穩穩地站立,很是寧靜,前麵不遠處的血腥好似和他沒有關係。
小琅,堅持一下,馬上就好。
淚水從眼角擠出,少年蒼白而細膩的麵龐此刻沾滿了鮮血,也不知是誰的,他盡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去感受那戰意之靈,隻有這樣,才有勝利的可能。
“嗷嗚~”
小琅一聲又一聲地發出慘叫,墨歐明的心在滴血,舉著劍盾的雙手顫抖個不停,淚水更是如同開閘的洪水一樣。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此情此景,自己怎可能體會到戰神的榮耀呢,真的做不到。
正在他糾結之時,那邊戰況卻突然出現了變化。
樊魁好像發出了一道戰技,小琅單薄的身體被高高擊飛,腹部一個拳頭大小的破洞,在空中噴灑出熱流。
“小琅!”
墨歐明聲嘶力竭地吼叫,腳底發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近身,完全拋棄了招式,發瘋一樣衝著樊魁亂砍,舞動的戰劍,拉出了殘影,隻見萬千條紅色絲線圍繞著樊魁,並且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死吧小子!”
樊魁被動地挨打,墨歐明的攻擊太快,讓他無法做出反應,早就被弄出了火氣,情急之下,他用出了那個自己平時不敢輕易動用的戰技。
右手光盤一閃而逝,化作一個水晶般的光錐,手底下發力,狠狠捅到墨歐明胸口。
“嗤——”
“噗——”
光錐齊根沒入他的胸膛,熱血頓時噴灑而出,染紅了樊魁修羅般的臉。
“去!”
樊魁趁機一腳踢來,將墨歐明踏飛倒地,蒙上了一臉的灰塵。
“啊!”
樊魁突然驚叫一聲,原來小琅又衝上來,一口咬住他的腿,任憑他怎麼踢打,也不送口。
“去死啊小畜生,去死……去死!”
他瘋狂地用腳踹,用鞭打,可小琅就猶如那附俎之蛆一樣,無論如何都不肯鬆開,它的牙齒已經嘣掉了好幾顆,身體掛在樊魁的腿上隨風搖曳,血水和涎液一起滴落到地上。
墨歐明掙紮著想要起來,可是他傷勢太重,經過了百淬煉體草的改造,不死已經是萬幸,為了愈合傷口,他體內靈力揮霍一空,再也沒有了力氣。
“小琅!!……”
他趴在地上,不住地落淚,右眼漆黑深邃,左眼完全化作了黑暗中的一點火光,經久不息。
但是,就在這時,他卻猛地停止了哭泣,眼神由絕望轉到狂喜僅僅就在一瞬間。
“希律律!”
馬啼聲劃破天際,伴隨著樊魁身體在空中掀起的一天血線來臨,然後墨歐明隻感覺身子一空,自己就處於急速的自動之中。
馬獨夢!
他們上來時把馬獨夢留在山底,本來是讓它休息,結果馬獨夢聽到了小琅的哀鳴,不由分說地衝上來,正好看到樊魁喪失理智地捶打小琅。
加速衝過去,雙蹄騰空,狠狠踏在樊魁的胸前,樊魁也隻是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緊接著胸口就仿佛扭曲到了一起,骨頭全部碎裂。
馬獨夢的雙蹄,就是它的武器,這還是情況緊急,不然等它獨角出現,直接就能夠貫穿樊魁的身體,樊魁選擇的是遠程攻擊,近戰雖然也修習了幾個戰技,卻幾乎都是攻擊性的,唯獨一個盾牌還需要時間。
身體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劃過一條弧線,跌落火山,看來是活不成了。
墨歐明模糊地看著眼前的小琅,奄奄一息,心口一痛,也終於失去了最後的知覺。
馬獨夢馱著他們一路狂奔,離去的方向應當是附近的一個二級城池——並州城。
誰也沒有注意到,幾小時後,火山口,一隻被灼傷燒焦的手,魔鬼般的伸出,重重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