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條紅線有點軟!(2 / 2)

現在應該還是白天,這裏卻如同黑夜一般,雖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絕對可見度不高。

墨歐明現在,可真是舉步維艱,恐懼潮水般席卷而來,讓他動彈不得,縮在一棵樹下瑟瑟發抖,隨之而來的,還有那更加難以承受的孤獨。

父親走後,在黑夜裏,陪伴自己的就隻有孤獨了,也算是老朋友,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想見到它。

睡著吧,睡著也許就會好受一點,至少葬身獸腹時還能做個好夢。

隻是,就要這麼死了嗎?死到底可不可怕,有誰可以告訴我嗎?

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了,在這麼恐怖的內圈裏,我是不可能活著出去的……

墨歐明感覺喉頭哽住了,有點胸悶,喘不上氣,心跳也特別快,寂靜之下都能夠聽得到。

“撲通,撲通,撲通……”

就這樣數著心跳,把所有雜念摒除,讓自己不再害怕,他放聲地叫著,喊著,喊著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混著淚水,這樣,可以好受一點。

大多數人處在這樣一種條件下都會崩潰的,更何況他還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死亡的氣息促使他不得不發泄一番,畢竟都要死了,這樣一點請求還不能滿足嗎?

許久,他喊累了,抽泣著,卻不喊了,呆呆地注視著一處,一坐就是半天。

突然,他感覺溫度驟然下降,風也大了不少。

直覺告訴他一定有東西。

他立刻翻身而起,一手拿著【暴雨梨花針】,一手握著【縛妖鎖】,橫在麵前,喘著粗氣,雙手顫個不停。

隻要四周稍有點風吹草動,他就會立刻轉頭朝著那邊,來來回回好幾次,對方卻如同戲耍他一樣,遲遲不出現,等待著他的心理防線徹底破解。

墨歐明實在是臨近崩潰的邊緣了,他雙目瞪圓,口也張得很大,血線從他的七竅流出,端是恐怖無比。

對方也玩性盡喪,從草叢中顯露出身軀。

一頭黑豹,身體毛發油光發亮,一對獠牙伸出傾盆大口,它的麵部,有些極其人性化的冷笑。

那是對待獵物才有的表情!

墨歐明看到那黑豹,已經忘記了恐懼,視線模糊了,腦海中轟然作響,掃去了他的一切知覺,雙腿一軟,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個圓潤的血紅色珠子滴溜溜從懷中滾出。

黑豹一步步逼近他,獠牙張起,嘴角的黑色息肉軟軟的,叫人頭皮發麻。

正要伸出比墨歐明頭還要巨大的利爪拍下,享受把眼前這個人類內髒和腸子全部掏出的快感,可是,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衝天而起。

黑豹仿佛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剛要轉頭逃跑,卻被那紅光擊中,瞬間,它整個身體都慢慢融化,它的麵部滿是痛苦的神色,終於,堅持不到十幾秒,便已經連骨頭也不剩地全部化為血水,被紅光吞噬。

血紅色光芒消失了,墨歐明仍舊躺在地上,麵色蒼白,很痛苦的樣子,在他的旁邊,兩個戰器和一個血色珠子靜靜放置,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而在森林內圈的其他地方,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無數高階妖獸暴走,全部彙聚一地,途中,不少妖獸被踩踏致死,橫屍遍野。

一處黑暗的大殿內。

上麵有一個寶座,座上一個身影,無法辨別性別年齡,底下恭身站立著一個人影,看起來比較年輕。

那座上的黑色身影,懶散地躺在寶座中,右手扶在扶手上,指甲很長,輕輕地敲著。

“你是說,森林裏出現了凶獸氣息?”

那人的聲音也有些懶散,清亮如鈴,是個男子的聲音。

“是的主上,我敢肯定,不會錯!”

略微沙啞,聽起來有些刺耳。

“既然如此,那四個凶獸,就一個不在,你說你敢肯定,為什麼不下定論呢?”

底下那男子聞言,橫放在胸前的雙臂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而後又道:

“這個,屬下也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不可否定,有新的凶獸誕生。”

座上男子慵懶地換一個姿勢,指甲敲在寶座扶手上,“叮叮當當”。

“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

大殿內,僅剩下他一人。

“唔,新的凶獸?也不是沒可能,但我還是想說一句……”

“別來無恙啊,老朋友,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