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前往西崗求藥,必須要一個有身份,又不怕死的人前往。
營內帶上元帥,督統以上職位的才不過區區六人,元帥肯定不能前往,必須坐陣營內,而其他五人兩人受傷,三人得了瘟疫,更是無人可用。
這諾大的軍營,連一個求藥的人都找不到,元帥一氣之下,拍散了賬內唯一的一張桌子,氣的一整日沒有進餐。
這日晌午,王木木回到賬內與衡水一同用飯,衡水的身體早已好的差不多了,現在隻需靜養就好。
“阿木,家中一切可好。”用過飯,衡水拉著王木木坐在床榻培養感情。
雖說兩人已經相見多日,到是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況未曾敘話,今日好不容易瞅著機會,衡水說什麼也要好好的跟嬌妻嘮嘮。
“恩,你且放心,父母都好,隻是你這次出事確擔心壞了,前幾日我已送過家信回去。”王木木倚在衡水懷裏,舒服的眯著眼睛。
衡水看到這麼可愛的嬌妻,為她捋了捋發絲,在額間偷了個香,看著嬌妻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不禁咧嘴傻笑了起來。
王木木看著衡水三年來確實黑了不少,身上的傷口有幾處還傷在要害處,可見是經過多次死裏逃生,才撿回這條命。
若是沒有戰爭,此時自己應是在家相夫教子,才不會冒險來到這裏。
王木木慢慢的撫上衡水胸口,悠悠的開口“這裏還疼麼,每次受傷獨自一個人承受的時候你是何種心情,方麵父親們又是何種心情,才能活著歸來。”
衡水停下笑,抓著王木木的手認真的看著她“第一次上戰場殺人的時候,拿著劍的手都是抖的,差點就喪了命,後來殺得人多了,也就麻木了,戰爭就是這樣,前一刻還在一起說說笑笑活生生的兄弟們,後一刻便永遠回不來了。每一次上戰場都不知道有多少兄弟留在了那裏,死後連家都回不去。我也不知道我何時才能歸家,本來以為這一次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沒想到老天垂愛,讓我能留著這條命再見你一麵。”
王木木緊緊的抱著衡水“夫君,你們抗敵是為了能讓我們衣食無憂安心生活,但是我們在後方怎能安心,你要記住你的命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更是我和爹娘的。”
衡水拍著王木木後背安撫著她,看著懷裏顫抖的人兒,心中安慰“放心,我舍不得你們的。”
兩人嘮嘮叨叨直到深夜都不曾有困意,像是要把兩年未曾說完的話都補回來,衡水絮絮叨叨講述著戰場上的種種,講述著於袍澤之間的情誼,講述著戰友們收到家書時小心翼翼的樣子,又講到自己第一次收到家書時傻了吧唧的樣子,末了還下床翻箱倒櫃的把兩年來與王木木的家書都翻了出來,像個孩子一樣。
王木木也耐心的把兩年來家裏發生的一切說與衡水,與街坊的相處,自己做的一些有趣的事情,父母親對他的想念。
到了淩晨兩人才將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