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看著伸出牆外的槐樹發呆,耳邊的曲子依舊,一遍一遍。
微微眯了眯眼,壓住心底的悸動,熟悉的旋律,慢慢的閉上眼睛,那時候,還沒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個人,把自己鎖在那個牢籠裏的時候,無聊的自己,也曾經追過那麼一部電視劇,天天哼著這首曲子,那部電視劇的插曲,隻是覺得那個畫麵很美,結果那個男人啊,嗬嗬,以為自己喜歡那部劇的男主角呢。那個男人啊,竟然不知道還有個詞叫做“追星族”。
想到這裏,不由笑了出來,眼角卻有淚珠滾落,十七年,自己來到這裏整整十七年了啊,可是,那個男人的樣子怎麼會卻在腦子裏越來越清晰呢?
靠在牆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怎麼會答應師傅呢?本來自己也是不願的吧,在看到那張畫像之前,自己是不願的吧。
在看到那張畫像的第一眼,雖然畫像上的人戴著麵具,但看到那雙眼睛,心裏就有一份衝動,我,嫁了!所以故意喝下了師傅下了迷藥的茶,坐進了花轎,隻因為確定,那個人,就是他。不是懷疑,不是衝動,是靈魂深處的顫抖,那個人,就是他!刻在靈魂上的印記,無關相貌,無關時空。盡管隻是那一眼,盡管隻是一張畫像,也能認得出,也能確定,那個人,是他,就是他!那一瞬的,心髒驟停。
牆那邊的曲子停了,良久傳來一個些微顫抖的聲音:“還沒聽夠麼?”那一瞬的,心髒驟停!
深吸一口氣,抹幹淨了臉上的淚水,翻身過牆,站在槐樹的陰影中,語調嬌媚做作:“王爺吹得這是什麼曲子?讓奴家都聽呆了呢!”說完故作嬌笑出聲,媚音入骨。
那邊的人,身子僵了僵,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輕輕地有些顫抖的吐出一個名字:“寧兒。”有些小心翼翼,生怕麵前的人會因為些許聲音破碎消失。
強壓下答應他的衝動,不能,不行,不可以!身上的臧天之毒還沒有解,最近又有壓製不住的跡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不能讓他知道,他會受不了的!前世他看著自己車禍受傷以為沒有救了,他竟然點燃了汽車生生的把自己和他都燒死了,這一次,天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
“呦,王爺,奴家可不叫什麼寧兒,人家叫初雪呢~嗬嗬……。不過王爺要是喜歡,可以換奴家雪兒啊~”忍住又要溢出的淚水,貪婪的王者麵前的男人,他瘦了,比以前的個子高了一些,麵上帶著麵具,這住著鼻眼,看不清容貌,不過嘴唇卻比前世要薄一些,如果笑起來,會更加迷人的。
男人身子又是僵住了,身上散發出孤獨絕望的氣息,輕輕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她怎麼會是寧兒,寧兒連死都不願和我在一起,她是恨我的,又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就算來到這個世界,又怎麼會來找自己。她會躲自己遠遠的,過屬於她的生活,過沒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是她的,盡管她是那麼的熟悉,看見她,不,哪怕是沒有看見,哪怕是有一牆之隔的距離,渾身的劇痛,心髒的抽搐,那又能代表什麼?她終究不是她。哪怕,她有可能是她的前世或者後世,可她依舊不是她。
強忍著衝出去抱住他的衝動,她是多項告訴他,不要難過不要悲傷,我來了,我找到你了,我就是你的小寧兒。我不是不愛你,我很愛你,很愛很愛。
緩步走出,來到他麵前,歪著頭,拿起垂在左肩的一縷長發,右手在發尖繞著圈圈,繞著他走了兩圈,眼裏滿是貪婪,語調月有些輕佻:“傳言靖王慕連祁美豔無雙,又討厭別人議論他的臉,所以帶著麵具,又有人說靖王爺因幼時一場大火毀了容貌,怕嚇到世人所以才帶著麵具,不知道傳言,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今天就讓奴家見見可好?奴家很是好奇呢!”說完立在他麵前,伸手就要去摘他的麵具。她要看看,仔細看看,他這一世的容貌。
慕連祁在初雪的手碰到麵具的時候,猛地往後一退身,冰冷的眸子盯著初雪,沒有說話,初雪嬌媚一笑,收回了手:“王爺好生小氣,這叫奴家好生尷尬呢~。”
“滾。”平靜的吐出一個字,初雪故作委屈:“王爺好凶哦。”上前一步,微微貼著慕連祁,“奴家不依呢~。”抬起手輕浮慕連祁的胸膛,感到掌下的肌肉有些緊,“傳言靖王府嬌客美眷繁多必然是身經百戰,今兒個又是王爺大喜的日子,王爺不在美嬌娘屋裏,卻在這裏吹簫,莫不是王爺用的多了,用成了銀槍蠟頭不中用了?”言罷,又咯咯咯的笑開了,她絕不承認,她這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