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並不清靜。因為這小梨一直都是一陣慘叫。
“啊啊!爹啊!”
“你好狠的心啊!”
“救我啊!”
“放我出去!”
“不要!”
任誰也是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村長一直抽著旱煙,也不說話。、
等到過了一個多鍾頭以後,這裏麵的動靜才消停了。
“閨女啊。這是命啊。”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二傻子拍了拍手,也學著自己老爹的模樣,說道,“這是命。”
等到第二天一早,村長便是早早做了早飯,打開房門,想著給閨女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反正都已經成了定局。
有了錢,搬到城裏去,這什麼老鼠也就沒了,好日子也就來了。閨女一定能想得通的。村長這麼想著。
可是進入房間以後,這裏麵的場景倒是把村長嚇了一跳。
“閨女啊!你咋這麼想不開呢!”
小梨死了。
自殺的。
她的手裏還握著一把剪刀。
脖子上有一條深深的痕跡,地上的血跡也都已經幹涸。身體早就沒了體溫,昨天那幾聲淒厲的叫聲以後,這人就已經是死了吧。
村長抱著自家閨女一陣狂哭。
當初給村長提完意見便走掉的道士重新出現在了眼前,那道士歎了一口氣,還建議說將她火燒,不然容易出事。
村長直接拿著棍子將道士打跑,直是罵道,“要不是你,我閨女能死嗎?能嗎?”
可他也不想想,他有機會可以放棄這樁婚禮,但是因為錢,他舍不得。
鼠王走了。
這村裏的老鼠也都走光了。
小梨風光大葬。用的是頂好的木頭做的棺材。又請的和尚念的經,這白事的流水席都擺了三天。同樣的,這墓地也是建造的極為氣派,比村長現在住的瓦屋要大得多。
“閨女啊。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村長在墳前燒著紙錢,說道。
二傻子雖然傻,但是也知道自家的姐姐不會再回來了,所以說,也是哭得稀裏嘩啦的。
這天,那道士也是來了。
他走上前,對著那村長拜了拜,說是想要祭奠一下村長閨女。
今天是頭七。老話又叫還魂日。說是死去的人的亡魂會來探望。所以村長也就沒有阻攔,他不希望自家閨女看到當爹的與人打起來。
道士手裏握著三炷香,拜了拜,又是燒了紙錢,本來也就走完了形式,可是偏偏他又將一件東西灑在了墳頭上。
“你要幹嘛?”村長忙是抱住了他。
這不知名的紅色的顆粒落在了墳頭上,便是出現了聲聲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你閨女懷了鼠胎,要是讓她生下來,你們全家都得玩完。”道士淡淡地說道。
“誰說的?怎麼會!當閨女的還能害老子?”村長說完,底氣也是有些不足。尤其是聽到了墳頭裏那閨女的慘叫聲,更是揪心的疼痛。
過了好半天,這聲音方才消失。
村長帶著自己家的傻兒子也是走掉了。道士在這裏守了三天,見沒有什麼情況,也是離開了。
但自古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些鄉裏鄉親的,都知道村長有錢,所以也都沾個光。村長也沒有太小氣,家家戶戶發了一塊銀元。
人的欲望太大,有了一塊,卻是想著兩塊乃至於更多。
可是村長走得急,也就沒給這些老頭老太太發揮的餘地。他們竟是趁著大白天沒人的時候,將這墳給挖開了。
裏麵的場景卻是讓他們嚇了個半死。
棺材裏躺著的是一個女人,她兩眼怒睜,胸前還有一個渾身漆黑的嬰兒。
唰。
挖墳的人全都倒退了半步。紛紛逃離。因為這裏麵並沒有銀元,有的隻是兩具屍體。
自那天起,樹村的老鼠又開始增多。說也奇怪,那天參與挖墳的人在一夜之間全都死亡。墳墓重新被人修好,隻是那嬰兒卻是消失不見了。
不見的還有當初拿著銀元的村長,聽說他在縣城裏買了房子,娶了姨太太。又是聽說,他老婆的肚子裏生出來的全都是賊眉鼠眼的家夥,活不過數日,也都紛紛夭折。
隻有那個傻兒子雖然傻乎乎,但是活了下來。
直到現在,那二傻子都當上了爺爺。
可是呢,爺爺生了爸爸是個殘廢,爸爸生了兒子卻是成了一個侏儒。有人說,這是被下了詛咒。有人還說,也許找到當年的那個道士或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