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子山沿途沒有入住的地方,基本上都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直到入夜,他們為了不被唐家兄弟發現有盯梢,竟比唐家兄弟早到那間唐家兄弟遇鬼的山間白屋。
卻不料被拒之門外。
那怕刑警譚建強用當地土話說盡一切好話,來開門的老婆婆還是拒絕了他們入住。
“你這個婆婆,咋就沒一點人情味呢?你沒見天上正在下雨嗎?要是你的兒子在外麵打工,人家也這樣子拒絕他,不讓他進屋子裏去,你的心會咋想呢?”譚建強不服氣道,以為用將心比心這一招,定能打動這個冥頑不化的老婆婆。
不料那老婆婆沙啞著嗓子,漠然地回答譚建強道:
“我還沒有兒子。等我有兒子那一天再說吧。現在,還是請你倆別再騷擾我這個平民百姓。你們走吧,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譚建強被這個老婆婆的回答氣得,跺著腳就想衝口而出問她報什麼警?
我就是警察!
可是,還沒容得他的氣憤說話出口,一旁的陳國忠已經伸出手來拉了幾下他的衣角。
陳國忠也覺得這個老婆婆不近人情,但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他對譚建強打了個眼色,說:
“算了,算了。人家不歡迎陌生人來幹擾正常生活,也是很正常的。咱們繼續趕路就是了。”
譚建強似乎也領會了陳國忠的意思,兩人裝作繼續向前趕路的樣子,卻兜了個圈子,悄悄地返回白屋的附近,躲在一處隱蔽的地方觀看著。
這時,隻見那白屋的大門“吱吖”一聲響。
老婆婆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左右看看,黑暗裏沒有人,她於是悄悄地掛起一塊木牌在房門上。
躲在黑暗的樹幹後麵的陳國忠和譚建強不免訝異地相互看看,陳國忠就疑惑地說:
“她在搞什麼鬼名堂呢?”說時,想起自己的背囊裏有夜視望遠鏡,便順手去背囊裏拿出來,湊近眼去一看,驚訝得什麼似的,賣個關子地問譚建強道:
“你猜得出那塊掛出來的木牌做什麼用的,我就把這副夜視望遠鏡送給你了。”
譚建強聞言,躍躍欲試,猜是用來收購農產品的?
用來告示不收留過路住客的?
用來指示路向的?
用來告知天氣的?
都不是?
哎喲喂,實在無法猜出是幹什麼用的了?
隻好揭開謎底了。
什麼?
是用來寫“住宿餐飲”的?
那她剛才為何又拒絕我們入住呢?
“依我看啊,這塊木牌是對準某些她要留宿的旅客的,不是每個過路的人都能夠住進去的。”陳國忠玩味地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譚建強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陳國忠用手抹了一下打在自己臉上的雨水,說:
“不明白不要緊,等一會就會看到是怎麼回事的了……”
他的說話還未完,山腰間,就傳來老牛叫似的轟鳴聲,一束燈光斜斜地晃動著射向著天際,一輛破舊的章響聲如同哮喘的汽車,正爬上坡來。
那破舊的老爺車在深夜裏艱難地爬上坡來後,仿佛已經用盡了力氣,開到白屋子前再也不肯移步了。
而寒冷的鬼天氣,這時卻用雨點來籠罩住漆黑的夜晚,周圍冷嗖嗖又靜悄悄,人世間的氣息逐漸消退。
遠處的樹林中,不知道是否隱藏著什麼黑暗力量,讓人再往前一步都不願意。
唐家兄弟從車上跳下來之後,徑直走到白屋子的門前探頭看那塊木牌上的字。
兩人被木牌上的四個大字驚喜得忘乎所以,舉起手來就敲擊白屋子的房門。
“嘭章嘭章嘭”有力的卻又是孤獨的章突然的聲音回響在山坡上白屋子的周圍,孤寂章陰森章突然章讓人寒心!
白屋子黑沉沉的大門在仿佛死寂了的黑夜中“吱啊”一聲響,一隻蒼白的手從門縫中伸出,仿如地獄裏伸出的一隻抓遊魂野鬼的爪子。
接著,一顆裹著雨衣的頭鑽了出來,陰險地看著敲門人。
“趕路趕到沒地方住了,對吧?”陰森森的聲音嘶啞中帶著恐怖的章令人驚駭的顫音。
門外的兩兄弟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愣,待喘過一口冷氣,才膽戰心驚地問:
“你--這裏不是……住宿餐飲的嗎?”
那探出門外的頭左右神秘地看看,周圍沒有人,黑夜裏寒風刺骨。
她這才陰森森地章沙沙地章低低聲道:
“是啊--,就等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