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蓋山那晚出現五個藍色鬼魂搶屍的公路旁,唐家兄弟哆嗦著,正在擺放剛才在路邊買來的香燭鉛寶。
因為兩人被兩隻黑白女鬼的驚嚇,當然還有昨天晚上夜宿旅館時,被一隻把頭自己摘下來的女鬼所驚嚇,昏迷的半個晚上所聽到的要他們來還願的暗示,所以他們稀裏糊塗地正張羅著點蠟燭燒高香。
其實,隻要細心想一想,就會發現他們所遇到的一切邏輯很混亂。
這個時候,何來一個村婦,獨自蹲在山上公路邊賣香燭呢?
這離清明節還遠著呢,怎麼就會有一個人在做這種生意呢?
不合理嘛!
然而,近來,唐永功章康永業兩兄弟太倒黴了。
上一次在晚上碰見了五條鬼影搶屍的驚怕還沒過,在縣城小旅館住宿時,又在午夜裏發現被一條黑影盯梢。
這個讓人心驚膽顫的事還纏繞在腦際,昨天晚上又遇上吊女鬼!
最為黴運十足的是,就在剛才,這大白天的,竟然看見了黑白無常了!
還真奇怪哩,書裏麵明明說,黑白無常是男鬼來的,怎麼咱兄弟看到的卻是女鬼來的呢?
嘿嘿,這世事真是奇了怪了……
還在兩兄弟嘀嘀咕咕迷惑不解的時候,一條敏捷又輕盈的身影,突然在雪堆裏冒了出來。
就在兩兄弟發愣的刹那間,那身影動作迅猛又準確地撲到唐永業的身上,舉起槍對著他的小腿就是一槍。
隻聽“嘭”的一聲槍響過之後,唐永業殺豬一般地號叫起來:
“哎喲啊--”
即時癱軟在地上。
大哥一愣,隨即做出反應,雙手握緊拳頭,雙腿站成馬步,大有撲過來與那條突襲他們的影子拚死一博的架勢。
不料那影子用脆生生的女音冷笑道:
“鬼鬼怪怪你們就怕,生生一個手握槍支的女子你們就不怕,有膽就再邁上一步,我看你們今後還怎麼開車賺錢!”
那女子一句話,如同箭一樣直透大哥唐永功的心扉,頓時氣妥得不行。
他臉青唇白地盯住那女子,心中充滿了憤怒地一起一伏,在思考過那襲擊他們的女子說的話後,立即收起博鬥的架勢,很無奈地問:
“這位姑娘,我們往日與你無怨今日無仇的,你要錢我們給你就是了,幹嗎要這樣打殘我弟弟?”
“你廢話小說,不給點顏色你看看,你會立即按我的要求做嗎?現在,走上對麵山上的小屋子裏,拿起裏麵的一件衣服返回來。不然的話,我就讓你弟弟流血到身亡。快去,你弟弟的命就在你的手中了。”
大哥看看痛苦得呲牙咧嘴的弟弟,心痛得不行,但又無可奈何。
他的眼神閃爍著複雜的神情,又看看對麵山上那個在密林中的山頭,瞪了槍擊弟弟的那女子一眼,牙一咬,就往對麵山頭上爬去。
雖然此刻有些雪開始消融,樹梢也抖落了覆蓋在它們身上的雪花,但寒冷依舊,山上道路泥濘。
康永功感到真是不可思議!
就為了要自己幫她上山頭去拿回一件衣服,那女子居然對著自己弟弟的腿開槍?
什麼衣服這麼重要?
要使用到如此過激的手段?
就在唐永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事情的發展果然不出那女子所料,大哥唐永功往對麵山頭走去的時候,很快就觸動了那些埋藏在樹林間的感應器,山頭上有影影綽綽驚慌走動的影子。
唐永業在地上躺了片刻,喘著粗氣,四下看了看。
我還活著。
他從路邊試著爬了爬,還行,等一會兒看她不注意的時候,再找個藏身的地方。
可那把陰森森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了下來:
“不許動!也別妄想逃跑了。我未放你之前,任何逃跑的念頭都是愚蠢的。”
唐永業雙手撐著地,半躺在地上,呆若木雞,好半天才轉過頭去看大哥爬到哪兒了。
在到處隱藏著感應器的山頭上,大概有一千米的山頂上,有幾條側影高大的身影正透過樹幹的縫隙張望著上山的小路,評估著麵臨的眼前危險程度。
他們身板寬大,個子很高,麵無血色,正各自占領著有利的地勢。
從旅行袋裏拿出槍支,將槍管透過樹幹的縫隙瞄準了正上山來的唐永功。
“真奇怪,怎麼會有一個如此不懂生死的莽撞漢子跑上來呢?”
他們嘀咕著,很不以為然地議論起來。
“我們並不想殺人,但如果被逼得無路可走,殺人就成為必然了,這不能怪我們啊!”
“別說了,是那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迫他上來的。”周豔放下望遠鏡對那幾個男子說道。
山下公路上,唐永業喘過氣來後,很不理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