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兄,小弟!不要吵了,你們看敵軍前麵好像出現了一支敵軍騎兵!他們要做什麼?”
眾兄弟裏最冷靜的張永打斷了二人的爭執,指著遠方涼國玄甲組成長達數裏的陣線前麵說到:“難道他們想用騎兵來衝擊我們的陣線?”
張夢得恨恨地瞪了二兄一眼,他自然知道自家這二哥看自己不快,從前父親在世,最親待的就是自己,如今父親不在了二兄倒開始作威作福……冷哼一聲,張夢得聽到敵軍出動敵騎的消息,當即跨上戰馬揚著長刀說道:“我倒要領教領教,涼國鐵騎的厲害,治頭大祭酒傳令,本部鬼卒祭酒,跟我殺!”
“夢得!”
老三張永有些不放心地喊了一聲,被兄長攔下,張廣說道:“讓夢得去吧,讓他嚐嚐涼州人的厲害也好,左右他本部有萬餘兵馬,涼國鐵騎再強,也不至於直接突出陣中將他殺了……敗上一陣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百尺高台之上,好似仙姑般坐著的張琪瑛也見到了敵軍的怪異狀態,事實上在她這個位置,觀看戰局要來得更加全麵。
短暫的接觸之後,涼國步卒被大弩射擊造成的傷亡嚇退了,丟下不少屍首。但是涼國軍隊撤退非常有序,張琪瑛不懂什麼軍紀之類的東西,但她能看出來,敵人的撤退並不驚慌。
接著,她便見到敵陣之前出現了一夥騎兵,在雙方隔著四五百步的距離陣前踱步,騎兵的數量越來越多,再她眼中形成一大片黑色,好似一團黑色的雲霧,而這團雲霧的速度,也在逐漸加快。
黑色雲霧當中,有一騎錦甲,尤為紮眼。
她不知道馬超是誰,但她覺得這個錦甲將軍太狂妄了。
涼國的甲胄盡數玄黑,那些騎兵無論是人是馬,所用甲胄皆以黑色大漆浸泡,遠遠望去就像壓在心頭的黑雲。
萬眾之中,隻有他一個人是錦袍銀甲,甚至就連駿馬的披掛也是一片銀光閃閃……在亂戰之中,這樣顯眼的裝扮意味著什麼?
人活著,部屬隻需一眼便能得到極大的勇氣。
但也必然是敵人集中攻擊的目標。
人怎能如此狂妄?人如此狂妄怎能不死?
接著,張琪瑛便見到那一支宛若黑雲般的騎兵向著中軍衝了過來!
不知怎麼,張琪瑛覺得那些散開衝鋒的玄甲騎兵組成的陣型好似一隻雄鷹撲擊而下。
那漫身錦甲的騎士,就是鷹喙!
張夢得揚著長刀率領本部人馬自陣中迎著馬超所統領的騎兵衝鋒而出,仿佛昭示著自己的勇武一般,策馬揚刀好不威風,舍了弓弩手率領一幹步騎便迎著衝鋒的鐵騎兵反衝上去。
雙方都在衝鋒,距離越來越近,百步……十步……
離得越近,張夢得的心底越沒底,因為對敵過程中隻有足夠接近,才能真正認識到涼國鐵騎的可怕。
轟鳴的馬蹄聲在身前炸響,這些玄甲騎兵仿佛隻依靠士氣便完全壓製了漢中騎兵,咬緊牙關,張夢得攥緊了長刀,眼睛死死地盯著前麵那個身披錦袍的戰將……他隻要,將是兵的膽,隻要斬殺此獠,這場仗他們就勝了!
長刀揚了起來。
身後萬馬奔騰。
“殺!”
雙方相距不過數步,馬超猛地卡開口喝出一個殺自,掌中長矛已猛然摜出!
僅僅是輕描淡寫地將長矛摜出,出手卻快若閃電,便在張夢得沒有反應過來時穿透了漢中將軍的甲胄,憑著單臂將他整個身軀穿出坐騎,高高地挑到上空。
無主的駿馬還在快速奔馳著,接著撞向涼國鐵騎組成的厚重大陣。
“砰!”
沉重的屍身狠狠地砸在地上,蕩起一片塵埃落地。
漢中軍大將,張魯七子,張夢得,僅一個照麵,被涼國將軍馬超挑殺!
而馬超本人的銀甲濺上鮮血,本人卻操控著坐騎去勢不減地向前衝鋒。
厚重的鬼卒軍陣橫絕在他麵前,他就在這萬人矚目的場景下一擊挑殺了敵軍的將軍,還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甚至連獸麵甲之後的麵容都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率領重騎兵繼續踐踏敵軍應戰的陣勢。
事實上,在馬孟起看來,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要感謝這個蠢材,督帥著大軍來迎戰涼國鐵騎,這樣才給他不必冒著敵軍箭雨前進的機會。
殺穿這個步騎大陣,迎接他的將會是漢中軍的陣線。
馬超的目光緊緊盯著遠方那座高台,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擊潰敵軍,踐踏敵陣,摧毀那座高台,此戰應當就勝了吧?
那便摧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