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隻有一個想法,讓馬越與何苗爭鬥,隻要分出輸贏,就能讓倆邊的矛盾更大,就讓他們對著幹吧!
何況……還能讓馬越出一些在廷獄受的窩囊氣。
殿下二人騰挪跳躍,刀劈劍刺越來越快,何苗漸漸不支馬越卻越戰越勇,一柄繯刀簡直被他舞出花來,數次劈斬在何苗的鎧甲上,何苗幾乎成了一個鐵皮罐子被馬越劈來斬去,夾雜著冷不丁的一腳就能踹出去打滾。
何苗嘴角都流出血來,死死地咬著牙關,漢劍在手裏越來越沉重,卻說什麼都不鬆開,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馬越,哪怕這樣依舊無濟於事,盯緊了馬越卻跟不上他的動作,跟上的動作依然防不住劈斬來的一刀。
這已經不是劍舞了,何苗身上的鎧甲都被繯刀砍得殘破,右肩甲已經整塊被削掉,馬越都已經不敢去向何苗的右側進攻,可何苗不認輸,劉宏不叫停,馬越就必須得繼續打下去。
馬越已經撒夠了氣,再打下去他有些於心不忍了,何苗根本已經無力防禦,腹部的鎧甲被他一腳踹的凹進去,兜鍪被一刀削飛,落在光祿勳的幾案上,披頭散發的何苗弓著身子,仍舊迎麵向著馬越,手裏的劍尖始終對著馬越的方向。
反觀馬越,則是氣定神閑地握著繯刀,他已經不再劈向何苗了,空揮著舞著套路,自顧自地騰挪跳躍,但他每一個動作都防著不遠處的何苗,突然,劉宏拍手道:“來人,帶越騎校尉與將作大匠下去梳洗一番!”
馬越收了繯刀,拱手對劉宏行禮,看了一眼氣喘如牛的何苗轉身在小宦官冗從的帶領下前往殿後褪去甲胄。
大殿上的百官公卿強作歡笑,卻都覺得這場拚鬥摸不到頭腦,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劍舞能舞成這個樣子,看何苗這副模樣,今日馬越是徹底得罪了何家,皇後,大將軍,越騎校尉……以及大將軍的那些屬官們。
大將軍府如今已經成為朝堂上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了,其中包括三公之子,公侯侄甥,這樣一支政治力量,形影單隻的馬越拿什麼來與他們作對?
肆無忌憚的馬越,恐怕在洛陽呆不了幾年了。
不多時,換好了衣裝的馬越重新坐回來,宮廷的禮樂響起,百官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好像剛才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
說笑聲中,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中平三年初的衝突事件,他們知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
百官歡飲達旦,到了後麵劉宏離開,整個場麵火熱起來,但也僅限於聊天的聲音稍大一點,他們仍舊保持著禮製的法度,蹇碩護衛劉宏離開後再回來,坐於末座,二人目光相觸,蹇碩拱手輕笑,做出一個口型,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馬越看出了他的口型。
“打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