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盧植氣的胡子都吹了起來,新任的廷尉名叫吳衛,與何進交好,可盧植就不信了,這個人他能坐上廷尉,就不知道審問緝拿兩千石是要與台閣尚書令共審的嗎?盧植對彭式問道:“將作大匠還說什麼了?”
“沒有,主人隻叫我來請您。”彭式搖頭說道:“還跟木工石庫留了一句,要他們頂住壓力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給任何人木石。”
盧植點了點頭,他知道了,馬越竟將求救的消隻發給了自己,而不是十常侍與蹇碩,讓他心裏覺得倍感意外。但這樣,他才放開心去幫馬越,一行快速朝著廷尉府前進。
不多時,一到廷尉府大門,盧植從車上下來也不通報,直接向裏走。
門口的廷卒見是尚書令,有人急忙跑進去報信,剩下的人急忙引著盧植往裏走。
滿麵寒霜的盧植,誰都不願多說什麼話來觸及黴頭。
“尚書令來了,請坐,今日可是西苑中有何要務?”
吳衛是個四十餘歲的壯年男子,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很開心地將盧植迎進堂中,笑著做到一旁,對盧植問道:“您沒事可不會往在下這兒來啊。”
“廷尉,今日廷尉府扣押將作大匠一事,您不會不知道吧?”
“恩?”吳衛一愣,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情,問道:“您是說……我廷尉府的人,把將作大匠拿了?不可能,要是我的人出去我肯定是知……”
說著,吳衛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猛然想到,過午時越騎府來人找幾個廷尉府的騎卒出門,他沒當回事,直接讓下屬的左平帶著人出去了。
“不是,您等等啊。”吳衛低頭沉著臉,走到門口問道:“左平回來了沒有?什麼,還沒回來!”
這下子,吳衛知道事情大了,自己的屬官私自把將作大匠扣了,可到現在他都還沒見到人,急忙說道:“尚書令,恐怕真的是廷尉府上的人把將作卿抓了,我這就去找人的!”
盧植起身說道:“這麼說,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什麼啊我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吳衛手下人左右一打聽,便知道左平領著八九個人從城門口回來直接去了廷獄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眾人急急忙忙地向廷獄趕去,一路奔馳到廷獄,吳衛的腦袋都大了。
他這剛上任的廷尉恐怕保不住了。
屬官左平跟幾個廷尉府上的人以及一些獄卒四仰八叉地在廷尉獄中躺著,囚室中空無一人,最裏的一間囚室中,他們看見了斷掉的木棍……
以及被綁在木柵上打得渾身是血的將作大匠,馬越。
盧植與吳衛對視一眼,他們都明白如果馬越死了會對洛陽帶來什麼樣的地震,朝廷兩千石大員在廷尉府被活活打死……簡直不可想象。
“馬三郎……馬三郎?”
馬越從昏迷中被喚醒,一隻眼睛已經無法睜開,眯著看到了麵前的盧植,他知道,自己沒死……活下來了。
“盧尚……尚書,沒事,我沒事,賤命一條……死不了!”